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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最後的告別

“我知道了爸爸,我一定會堅強的,你放心吧。”高秋林說著眼裡噙著淚水,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就要永遠離開他而去了。

“嗯,那我睡一會啊。”說著,高林光就閉眼休息了,高秋林只能悄悄的退出了房間,曾淑花也退了出去,和高秋林坐在客廳裡。

“媽媽,你別太難過了,你還有我們啊。”高秋林雖然悲傷,但是他一定要顯得堅強一點,這樣也讓曾淑花心裡有個安慰。

“我,哎,我之前想過很多遍這一天的到來,我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的面對,可是,等今天真的來臨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天都塌啦啊。”曾淑花悲傷的說著。

“媽媽,還是吃點東西吧,你應該還沒吃吧。”高秋林看著臺子上面放著的早餐還沒有動過,就把碗端到曾淑花手上。

“哎,我不餓,吃不下去啊。”曾淑花吃了幾口就把碗放下了,看著高秋林說到:“我們兩個把家裡收拾一下吧,你爸爸怕是過不了多久了,等著一會要用堂屋,我還要準備他的老衣……”曾淑花開始想著高林光的身後事了。

“好吧,你說,我來做。”高秋林打起精神說到,他現在就想幫媽媽分擔事情。

“你就把堂屋裡的那些糧食搬到樓上,打掃一下就好了了,做完了就陪著你爸爸去吧。”曾淑花自己也要做衣服去了,這是這一帶地方的習俗,人死了都要穿七件衣服,短的,長的,厚的薄的,就是怕人死了以後沒衣服穿。

曾淑花之前沒想過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雖然已經準備好了布料,卻一件衣服都沒有縫好,現在她得趕在最短的時間裡縫好這些衣服。

她戴著眼鏡坐著家門口一邊縫一邊暗自傷心,過一會又看見高秋林端著高林光吐的汙物出來倒,心裡更難受了。

“這都第三回了,真讓人擔心啊。”曾淑花自言自語的說到。繼續埋頭縫衣服。

“大嫂,我們來了,大哥他……”快到中午的時候,高林明先帶著一家人來到了院子裡,看著曾淑花在縫老衣,就以為高林光已經閉眼了呢。

“他還躺在床上,你們趕緊進去看看吧。”曾淑花還是頭也不抬的縫衣服。

“好吧。”高林明一邊回答一邊就進了屋,看著奄奄一息的高林光,立馬握住他的手:“大哥,我是林明,我來看你了。”

“林明啊,你來了,我還以為等不到你了啊,我等你來,主要是放心不下我們老爹立碑的事情啊,本來是該我來完成你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我是做不了了,只能靠你了。”高林光喘著氣說到。

“知道了大哥,我會給他老人家立上的,你就安心吧,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辦的,你儘管說吧。”高林明看著即將離世的高林光,心中劃過他們兩個小時候成長的畫面……

“再有,就是他們娘幾個了,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秋林,他還在讀高中啊,正是需要父親引導的時候,可是我卻不能再陪伴他了。”高林光心裡充滿了對高秋林的內疚。

“哎,大哥,秋林是我親侄子啊,我會時常來看看他們的,你放心吧。”高林明說到。

“林明啊,我真是想念雲霧山啊,小時候我們天天在那玩,不覺得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還真想念那上面的夏天啊。”

“爸爸,你怎麼樣了?我回來了。”他們正說著,高秋瑾回來了,風塵僕僕的,看樣子是接到電話就趕回來了。

“我的二姑娘回來了,真好。往後你就按著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只要你開心就好了。”高林光看著高秋瑾說到。

“爸爸,我一定會好好的,你放心吧。”高秋瑾保證著,就在這時,高林光又“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接著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攤在床上。

“大哥,大哥。”

“爸爸,爸爸。”

在場的人都大聲的呼喊著高林光,他緩了好一會,才又重新張開嘴巴,睜開眼睛看著大家。

“叫你媽媽來……”他虛弱的看著高秋瑾。

“我來了,來了。”曾淑花總算縫好了老衣,抱著就進來了。

“淑花,往後和秋瑾之間別誤會了,她是我們的好女兒啊。”高林光斷斷續續的說道,曾淑花看他那樣是要斷氣了,只能頻頻點頭答應,高秋瑾也是哭著說到:“我會和媽媽好好的。”

“爸爸,爸爸!”在高林光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高秋林悲傷的流淚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流淚了,哭喊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他真的離開了,離開了這個充滿愛的世界,離開了充滿愛的親人們,他走的匆忙而悲傷。

“老婆,你還是把大嫂扶到一邊休息去吧,她這麼哭,要哭壞身體啊,後面我來安排吧。”悲傷過後,高林明沒忘記自己的責任。

“好吧,大嫂,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人走了也回不來了啊,我們得安排好他的後事啊。走,我們到那邊休息去,讓他二叔把他停到堂屋去。”二叔娘使勁拉起曾淑花,把她拉到客廳裡的沙發上坐著休息。

高林明這才安排高秋林和他一起把高林光身上擦乾淨,再換上曾淑花縫好的衣服,合著親戚們一起把高林光搬到了堂屋裡,臨時設起了靈堂。接著就點響了報喪的鐵炮,這也是當地特有的習俗,人死了就要放響三枚鐵炮,向周圍的人宣佈死訊。

靈堂弄起來了,高林明就安排高秋林打電話通知了所有親戚朋友,緊接著就聯絡了殯儀館,不多會,那裡就派車來人把高林光的屍體拉走火化去了,第二天,高靜怡到的時候,也只有一個牌位立在堂屋裡了。

“爸爸啊,你怎麼就不能等我見你最後一面啊!”高靜怡半跪在牌位前一邊燒紙一邊哭,林達超和林媽媽也在一邊燒紙。

“靜怡啊,你這身子不方便,趕緊起來吧,你爸爸走得挺安詳的。”二叔娘趕緊拉起高靜怡來,怕她動了胎氣。高靜怡為了肚子裡的寶寶也只好起身了。

喪事就在高家院子裡辦起來了,到場的還有曾淑花的同事,高林光學校裡的老師們,當然也少不了山腳寨的親戚朋友們,這些人一起一共擺了十來桌,廚師都是高林明現請的,就在廚房裡搭臺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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