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謹,你說這世上有重生嗎?這句話在我腦海中不停的盤旋,讓我找不出一句話一個詞甚至一個字來回答他。
最終我只是認命的開口,“你說呢?”
“我是唯物主義者,這世上沒有鬼神,又哪裡來的重生?”沈裕緩緩的說道,聽不出情緒。
我應聲附和,“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最近找素材,有一句話說的十分動人,唯願歲歲平安,即使生生不見。梁謹,你說這句話好嗎?”沈裕的情緒很是穩定,我壓根看不出來他想表達什麼意思。
我點點頭,“韻律極好,感情真摯,是很動人。”
沈裕突然看向我溫和的笑了笑,“沒讓你做閱讀理解,這兩年多的時間你對我是能躲則躲,還是第一次緊張到這種地步。”
我有些不知所措,他越是平靜我越是不安,儘管我不清楚這一絲不安從何而來。
“回去吧,明天見。”沈裕似乎嘆了一口氣。
我的步伐有些沉重,我們好像好久都沒有說過明天見了。
第二日常作生沒有來學校,請了一個學期的假,數學老師又換成了李願順。
對於這個結果我沒有一絲驚訝,逆天改命都是胡扯,我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極致了。
按照道理來說父母去渝源就是最近的事,我已經不想著改變結果了。上一世他們出去是因為沒錢,那這一世呢?
也許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件結果早已經定格,我再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但是學過的技能和掌握的知識也會定格,這些東西刻在了腦子裡無法被剝奪。
等我再次二十六歲的時候不會因為一事無成而在深夜裡崩潰,不會因為家裡的瑣碎事情和雞毛蒜皮而感到無能為力,也不會因為和江凌巖的分手而一蹶不振……
命運已經把發生過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我能做的只有儘可能的讓我的親人們減少傷害。
然後,等待逆風翻盤。我就不信這世上有拼了命還做不到的事。
“小謹啊,你父母打算去渝源,你是咋想的?”一天晚上奶奶把我拉到她的懷裡問我。
我眨眨眼睛,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了。明明母親沒去西江,明明家裡已經不缺錢了,明明沒有理由,可是他們到最後還是要去渝源。
“為什麼?”我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奶奶以為我是不捨得父母所以如此失魂落魄,“現在進廠特別掙錢啊,你以後考大學都得要錢,何況石頭場還是太累了。”
我最後也沒能說出來反駁的話,因為我不知道我的一不留神會不會弄巧成拙。
父母是在一個月後離的家,把石頭場交給了叔叔梁衛河。
其實他們走了也好,我就可以隨意的發展北區的磚廠和新村的房子。
“梁謹,你不放心他們,為什麼不讓他們留下來?”課間沈裕問我,語氣間有不易察覺的心疼。
我順手合上了書,“整整十天你一直守著常老師,意外還是突如其來。”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沈裕應該懂了。
“需要我幫你催眠嗎?把那些都忘了?”這應該是沈裕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當然,我幫你記著。”他知道這些記憶對我而言的重要性,所以又加了一句。
“天命不可違,但是我想再試試。”我看著沈裕,眼神裡全是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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