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個孩子一樣,聽風就是雨的。”沈裕對我一會兒愁眉,一會兒又展顏的行為做出了評價。
“我以為要萬事順遂一帆風順了,中間多一些糟心事,能心裡痛快嗎?”我不以為然的反駁沈裕。
沈裕笑了笑,“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班長,白林又來咱班了,是不是來找你事的?”張旭像幽靈一樣飄到我身邊,指了指外邊。
沈裕抬頭看了看,“應該是你給的藥有用了。”
我往外邊走的時候還聽到張旭湊到沈裕跟前問怎麼回事兒,不過沈裕肯定是不會給他回答的。
白林看見我目光似乎有一些躲閃,“我媽的病好多了。”
我不說話,等待他的下文。
他靦腆的跟個小姑娘一樣,“謝謝你。”
“不用,那我回教室了。”我偏要他主動說出來需要幫助。
人的一生要面對的坎坷太多了,不可能每次都有人施以援手,凡事還得靠自己。
“你…能不能…去給我媽施針啊?上次是我不對,你說的沒錯知識什麼年,大海不深什麼的。”白林支支吾吾的說明了來意。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老規矩,週五等著我。”
我回教室的時候白林突然出聲喊住了我,“梁謹同學,替我跟沈裕道個歉。”
我故作不解,“為什麼?”
然後他就不再回答了,跟柱子一樣立在那,我也不逼他,自顧自的回了教室。
“怎麼,你還打算去他家?”沈裕考慮到了那些閒話,要是再去一次可就更說不清了。
我無所謂的歪一下頭,“謠言起於愚者,止於智者。”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目前沒有智者。”沈裕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似乎等待我接下來的打算。
“那,不去了?明明有能力卻置之不理,這樣不好吧?”我也不知道是對沈裕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沈裕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有些無奈,“你不是一向自信張揚,只怕窮,怕死,怕捱打,現在還怕流言了?”
“任何事情的發展都有它的道理,我也不清楚哪些該管,哪些不該管。”我的語氣有些失落。
對於那些我不知道它發展趨勢的事情我都插手的理所當然,然而那些發生過的事我總是猶猶豫豫,怕打破了它原有的平衡。
“你不用畏懼什麼的,梁謹,你不用非按照你以為的那樣來。”沈裕又嘆一口氣,“你如果真的就是那麼認命的話,你為什麼學設計學外文?”
我不知道沈裕為什麼開始諄諄教導起來我了,出於禮貌我還是回答道,“設計能掙錢啊,至於外文,那是未來的發展趨勢,再不濟我能當個翻譯吧。”
沈裕對我的回答絲毫沒有意外,“你沒有愛好嗎?”
我仔細想了想,搖搖頭。
我真的沒有什麼愛好,我所有的人生軌跡都走的隨波逐流。我盲目的認為自己必成大器,但卻從來沒有一個精準的目標。
這一世心中只圖錢,設計稿是我沒得選,法律是我要替梁衛河辯護,外文是國際發展,散打是為了防身……就連醫生也是為了給奶奶治病。
我清楚而認真的活著,只是為了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小心而謹慎。
“你喜歡畫畫,不是嗎?”沈裕忽然開口,打亂了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