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晃了晃自己的腦子,瞎想什麼呢,不能因為他總是及時給你幫助你就動搖了呀。
大概七點鐘開始颳風,雨也越來越急,院子裡的積水已經沒過了腳踝,沈裕跟著我進了屋裡。
狂風大作只是那一瞬間的事,電閃雷鳴也是那一瞬間的事,下雨就停電兩者已經有了默契的關聯。
奶奶點燃的蠟燭總是容易被吹滅,微弱的手電筒幾乎沒有光線。她摸著黑給沈裕鋪了床,說這天氣不安全還是住下來比較好。
沈裕沒有拒絕,我知道他的家境遠優越於我家,至於為什麼留在沈家灣沒有人清楚,所以他能不嫌棄這住宿條件,我還是很意外的。
“你不用意外,我本來就打算著住你家。”沈裕對上我驚訝的神情。
老人家再惡劣的天氣也見過,所以奶奶沒有什麼緊張之感,安排好沈裕她就回屋睡覺了。
“催眠的前提是高度的掌握對方心裡,你的表情都透漏出意外了,我有眼睛的。”我剛想問他怎麼知道,他就無語的主動跟我解釋了。
“為什麼留下來?”能過來陪我半天我就已經穩住心神了。
“我也不確定,我不是預言家。”沈裕說話的時候有些無力。
他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我,然後又鬆開後退一步,揉揉我的頭髮,“梁謹,我擔心你,我怕你不放心跑到堤壩上去,我怕堤壩沒有修好真的決堤了,我怕這場暴雨還有別的意外,我怕失去你。”
我怔怔的好久沒能開口,我感受到了他話語裡的緊張。
下午的時候他一臉的雲淡風輕,真的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讓我一度相信這場雨很普通,只是稍微大一點。
院外傳來了挺急促的腳步聲,我沒帶傘就急匆匆的衝了出去,院裡的積水已經沒過小腿了。
來人是叔叔梁衛河,他也沒有打傘,風實在是太大了,也根本沒有機會打傘。
“我馬上去聯絡施工隊過來,水勢比預想的要大,決堤是不會,但是可能會漫出來。”梁衛河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似乎有些愧疚。
我腦袋一陣發矇,狂風暴雨的我也不怕奶奶聽到,大聲質問他,“為什麼出現決策失誤,我給你的錢不夠嗎?”
“不是,你看你給他們體檢那群人的態度,他們就是白眼狼不領情,我為你不值……所以,想給你省點錢…”梁衛河也有些生氣,但說到後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沈裕過來站到了我的旁邊,“不會決堤事就不算太大,不要聯絡施工隊了,去拍門讓下游的人全部先離開。”
事態緊急,梁衛河也不追問沈裕是誰怎麼在這,只說了一句事情包在他身上就離開了。
“下游五十多戶人家,我,我也去。”我看著沈裕猶豫開口。
我以為他會攔著我,結果他沉默了一會兒,“走,我陪著你。”
我們顧不上看堤壩如何,只能急切的一家又一家敲門。然而許多人因為下雨剛睡著,或者不願意搭理我們,每一戶都浪費了許多時間。
等到所有人都喊起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一群人不情不願的收拾著東西說我們多管閒事。
還是接著村長的名頭,才把他們哄的願意暫時離開下游。
“小謹,馬上走,水漫上來了。”梁衛河衝我們嚷嚷道。
沈裕抓著我的手就開始往上游跑,“別管他們了,你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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