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初六,我去了鄰村常作生家裡。
常作生經常向人炫耀我這個他的得意門生,所以家裡人對我也特別親切,還留我吃了飯。
我自然而然的就趁機跟他們聊了天,打聽了他們往後的行程,好推測常作生是因為什麼而使手受傷,也好提前想應對的辦法。
“小謹,你問我安排幹啥,有事嗎?”常作生的意思就是按著我的時間來,有事只管說。
“額…我新研究一些題,數學演算法有些麻煩……”說出口我就已經意識到了藉口的拙劣。
常作生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你隨時過來,問沈裕也行啊,你倆最近好像不怎麼在一塊兒討論東西了。”
我自動避開了沈裕的話題,“這不是提前問一下嘛,大過年的都會出去玩。”
“爸他一般不出去,在家給牛羊榨草什麼的……”常作生的兒媳婦開口解釋。
我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榨草。
“那東西挺快吧,老師年紀大了眼花,還是別弄那些東西了。”我裝作隨意的開口。
常作生一副我小題大做的樣子,“我才五十多,眼花啥?”
見此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低下頭默默吃飯,然後再思考對策。
“小謹,你跟小裕認識?”常作生的兒子突然開口問。
這眼看話題躲不過去,我只好回答,“認識的,同班同學嘛。”
然後他們幾個人又說了幾句話我才知道原來常作生是沈裕的姥爺。
上一世常作生是挺照顧沈裕的,不過沈裕從來不說,所以也沒人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後來離開了梁家溝,就更沒人提起來了。
我瞬間有了一計,“老師,我聯絡不了沈裕,你幫我……”
我還沒說完,他就搶著回答,“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我一瞬間有些莫名其妙的自戀,沈裕是不是為了我才過來的。
吃完飯沒多久沈裕就到了,還帶了一些禮物。這下我確定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拜個晚年。
“怎麼了?”沈裕若無其事的問我。
我斟酌了一會兒開口說,“你這幾天住你姥爺這兒吧,我做了夢挺不好的,你照顧著他。”
“好,我會到開學再回去。”原以為沈裕會追問,沒想到他一下子就同意了。
“嚴重嗎?”他又開口問。
我看了看他才想起來,我的雙世記憶和他的奇怪夢境,基本上是彼此心知肚明又絕口不提的事了。
我搖搖頭,“不好說,右手,反正你注意一點。”
沈裕沉默了一會兒,“你能不能告訴我,關於我的事?”
“什麼?”我意識到他說的應該是上一世的事,他的夢境只有那個小雨點。
“我的一場夢,不聽也罷。”我回答道。
“看來你的夢裡我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沈裕沒有再問,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接下來沈裕真的一直待在常作生家裡,他告訴我讓我放心,榨草那件事他都沒有讓常作生插手。
平平淡淡的一直到了正月十六,中間隔三差五的我也會去幾次,由於實在不放心我又到了他的家裡。
“你倆真是,一天天非要守著我,幹啥呢?”沈裕幾乎是寸步不離了,即使他什麼都不說,常作生也感受到了一點問題。
聽到東西倒塌的聲音,我和沈裕同時跑到了常作生那邊。榨草的刀倒了下來,他的右手條件反射的擋了一下,現在已經流血不斷,露出了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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