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競澤這個人一直都很倔,按照他的脾氣,是不會接受來自對手的施捨,恐怕左成軒會吃閉門羹。
“無論他願不願意,我都想試一試,否則,我手拿這份合作,也不得安寧。”
左成軒幾不可聞地輕嘆,在心裡有了主意。
既然他堅持,宋南喬也不好再說什麼,別過臉,去看夜色中的雪景。
眼裡驟然閃過一輛車的影子,她眼角一跳,這輛跑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左成軒注意到她的視線,也不知出於什麼,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前。
一直跟到帝豪酒店,他將車停在隱蔽的地方。
唐競澤推開車門走下來,他邊走邊打電話。
沒多久,就見季夢雅下來,她笑著上前拉住唐競澤,兩人一道往樓梯口走去。
左成軒眉心一皺,解開安全帶。
“我陪你上去。”
宋南喬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知道他今天要過去的,成軒,他說過讓我等幾天就會送季夢雅走,也許現在上去只是談事情,你送我回家吧。”
她收回目光,強行讓自己冷靜。
左成軒見她這副模樣,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安慰她。
“南喬,別自欺欺人了,有什麼事情非得晚上說,他剛剛是不是給你發資訊了,他說今晚會晚點回家對不對?南喬,他是一個男人,你還不明白麼?”
他情緒有些激動,心裡陡地升起一股不平,“唐競澤一直在騙你,偏偏你還不信,你想要讓她傷你到什麼地步,南喬,唐競澤何止想要腳踏兩條船,他不值得你付出。”
她想笑,撐起的嘴角卻很僵硬,“他沒有騙我,成軒,別在說了,送我回去吧。”
左成軒心裡驀然一沉,愈發難受。
“你懷孕的事有沒有告訴過他?”
宋南喬仰頭望著那幢高樓大廈,夜晚的霓虹瀲灩在她的眼底,原先的好心情因為他的話,打擊到支離破碎。
“我相信他。”
一句話,左成軒堵得再難說出一個字。
“好吧,希望他真的值得你相信。”
車子掉頭,隱入主幹道。
酒店房間,氣氛久久沉默,唐競澤食指一下下的輕敲桌面,紙張散在桌上,目光探尋的望向季夢雅。
“你早就回來了,是你當初慫恿夏安安對付宋南喬?你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
季夢雅平靜的臉上勾勒出苦楚的笑,“阿澤,我所做的都是因為你。”
唐競澤蹙起眉,抬起頭,這話只覺得諷刺。
“記者會上的那個女記者是你安排的。夢雅,你的背後究竟有多少人,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面對他的質問,季夢雅嘴角微顫,她對上他的眼睛,挨著他坐下來。
“我不是要故意隱瞞的,阿澤,你知道嗎?我害怕。”
她無力的感覺沁入心底,嘶啞著聲音,眼裡淚水再也忍不住,“是,在你眼裡,我已經變了,我變成現在這樣,你以為我願意麼?我被囚禁至暗無天日,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無助嗎,我等你來找我,一直等,你沒有來,面對我的永遠是更深的黑淵,那些苟且偷生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在經歷一遍。”
唐競澤眉宇擰起,也不知是她此刻表現的太過脆弱還是突然間有所難過,他軟了語氣,“夢雅,去休息吧,有事改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