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言冰的安全著想,言致恩寧可讓醫生宣佈自己死於心臟病手術失敗,也沒有去報警,他打算用自己的死來換取女兒的一時平安。
“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我現在就把扔海里你餵魚。”言冰雙手掐住蘇一的胳膊就向艙外走,臉上的嬌怒之色倒平添了幾分可愛。
“嘶——!”蘇一條件反射的抽了一口氣,表情略帶一絲痛苦,“你想謀害親夫啊!”
言冰鬆開了手,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掐得位置正是他的傷口,“你還算不上親夫……我看看傷口!”
蘇一故意搖晃了幾下,摸著額頭,“我的頭,好暈昂!”話音一落,身體前傾,雙手猛地摟在了言冰的脖子上。
言冰差點被撞倒,咬著牙,閉著一隻眼睛,伸出手用力地去推他,“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恥啊,我碰得是你的胳膊,你的頭瞎暈什麼……你離我遠點……”
蘇一裝出一副只剩下半條命的樣子,奄奄一息地說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你再說一遍……”
“蘇一,你真是個混蛋……喂……你怎麼了?說話呀……!”
蘇一不再說話,趴在言冰的肩膀上無聲的笑著。眼下什麼問題都不用回答了。
……
言冰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蘇一背到臥室裡。她將蘇一扶到床上,自己靠著床坐在了地板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蘇一趴在床上,眼睛眯起一條縫,看了看言冰用藍色絲帶綁起來的頭髮,隨即偽裝成昏迷不醒的樣子。
一分鐘後,言冰站了起來。坐在床邊脫掉蘇一的衣服,她的神情突然緊張了起來。纏在傷口上的紗布早就被血浸透了,從紗布深淺不一的顏色可以判斷出,傷口曾在不同的時間崩裂過,殷紅色的血漬覆蓋了先前黑紅色的血漬。
傷口大約七八厘米那麼長,已經紅腫外翻。除了血以外,還有一種半透明像油一樣的液體順著胳膊往下流淌著。
言冰皺了皺眉,在臥室和客廳翻找著急救包。照理說,這種遊艇上應該都會配備急救包一類的東西。但遺憾的是,這裡並沒有。或者是有,她沒有找到而已。
蘇一偷偷地觀察著,突然有些於心不忍。於是輕咳一聲,“夫人!”
言冰來到門口探進頭,說:“你真是暈得快醒得也快……躺著別動!我找東西重新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一點小傷不算什麼”說完坐了起來扭頭向後看著傷口。但是傷口在大臂後面,他很難看到。
言冰拎著一瓶烈酒回到了臥室,“只能用這個先湊合一下了,希望可以起到殺菌的作用。”
蘇一自覺的將傷口轉到言冰面前,“那就有勞夫人了,你真是越來越上道了!”
“我只不過是不想欠你什麼,畢竟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
“假如替你擋下那一刀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陌生的人,那你還會不會這麼做?”
“會!”言冰拔掉瓶塞,為其清洗傷口。
“你還真是知恩圖報啊……那你會不會考慮用其他的方式來報答呢?”
“閉嘴。”
“……問你個事兒,假如這次我們回不去了,接下來的日子你打算怎麼跟我一起度過啊?”
“烏鴉嘴!”
“我說假如。”
言冰歪著頭,輕蔑地問道:“你想怎麼過呀?你是不是想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啊?!”
“你看,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開開心心的過,無關緊要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