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便來,說走便走,正當這大宅是街邊酒肆了。”丘髮際在作死的路上,可謂是義無反顧,“今日若不說清楚,這門怕是出不去的。”
“說什麼?”種羽問道。
“這屍體究竟是誰?”丘髮際道,“你和摧花盜手究竟是什麼關係?”
丘髮際說這話,眼睛卻是瞧著黃素雲。
眾人心裡總算回過味來了,這少年莫不是摧花盜手?之前摧花盜手是有過擄走少女的手段的,而旁邊的少女,就是受著他的淫威脅迫?
“我怎麼知道這人是誰?”種羽悶聲道。
“呵呵。”丘髮際笑道,“我瞧你手上並無利刃,如何刺透他的咽喉?”
“我用的葦篙。”種羽坦然道。
“葦篙?”
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大笑,這少年可真是敢吹的,比自己都能吹噓。
即便是利刃,如此一擊刺透對付的咽喉,都未必是件易事,何況用葦篙?
葦篙莫說是刺透咽喉,刺碎磐石都是可能的。
不過在場的二流宗派,諸位掌門人鬥氣修為也大都是武者一,二段境,自然無法有比較高的認識,都覺得種羽真是在吹牛。
“你就是摧花盜手!”丘髮際突然伸出手去,一把將黃素雲拽了過來,厲聲喝道,“小妮子,你莫要害怕,在場都是鬥氣宗派裡的豪傑英雄,定能給你做主。”
黃素雲一把甩開丘髮際的手,掙脫著想要走回種羽的身前,卻被眾人擋住了路。
十餘人此時拔劍相向,對著種羽。
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怎麼就成了摧花盜手了?
種羽瞧著眾人,臉色迷茫且憤怒,這些人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居然要對自己出手。
“諸位且住手,休要動怒,休要動怒。”武長伯連忙上前勸阻道。
花甲之年的武長伯,在商賈裡摸爬滾打數十年,怎能瞧不出其中端倪。這些自詡名門的宗派掌門弟子,如此冤枉眼前這小子,不過是為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而已。
廳堂上的屍體,透過之前眾弟子的眼神閃爍之間,足可判斷出當真是摧花盜手。
這些宗派掌門弟子,怎能允許摧花盜手被眼前毛頭小子給殺了,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臉面無光極了。
再者這些宗派掌門,內心都有著自己的盤算,指望著剿殺摧花盜手的名望,達到自己各自的私慾。
如今摧花盜手已死,若沒個臺階下,日後怎能在鬥氣界裡誇誇自詡?
“諸位英雄豪傑,依老朽一言。”武長伯走在人群中道,“此人定不是摧花盜手,卻理應也是壞邪之人,枉死橫禍,也算是老天有眼。少年年貌輕輕,怎敢與諸位前輩動武,豈不是以卵擊石,自討苦吃嘛。”
武長伯短言一番,卻是恰在妙處。
不僅給眾門宗一個臺階下,也給種羽留了後路,可謂是上上等的和稀泥水平了。
眾掌門聽聞後,令弟子收了劍,微微點了點頭。
斬除摧花盜手的功勞還在,便無須與這小子計較了,即便地上躺著的真是摧花盜手,日後也有的是法子,令這份功勞歸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