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給此刻圍坐在桌邊的三人準備完飯和筷子以後,轉身走到灶臺給她自己拿了一雙筷子和一個很大的碗,往碗裡盛了點飯,又見她把原本留在灶臺上的那一盤青菜蓋到了飯上。
下一瞬,王媽媽端著大碗重新返回到了桌邊,“瑤瑤,你陪著陳老師他們好好吃飯,媽就先去外面吃了啊。”
話音才落,王媽媽眼看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王媽媽,您怎麼不坐下來一起吃啊?”陳老師一看情況有些不大對,連忙從木凳站起身走到了王媽媽的身邊。
女人有些為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低下頭,嘆了口氣,又緩緩抬起頭,“陳老師,您就安心坐在那兒吃飯吧。我......還是去外面吃吧。”
看著王媽媽臉上裹了一圈又一圈的花布,陳老師大概是明白了什麼,猶豫了一會,旋即順著對方的心意,點了點頭,“好吧。只是......我們也吃不了那麼多菜,無論怎麼樣,您也去桌子上再弄點雞肉啊,雞蛋什麼的吧,您辛苦忙活了一箇中午,您自己怎麼能就吃這麼一點青菜呢。”
面對陳老師的理解和尊重,王媽媽的心裡莫名湧起一陣暖意。
見他態度實在堅定的很,於是王媽媽又轉身走到圓桌邊,象徵性地夾了一塊雞肉一片蘑菇和一點雞蛋,就走了出去,將原本緊貼著外牆的鐵門推開了一些,搬來一張小矮凳,藏身在門與牆的角落,這才安心地解開臉上的花布,在無人處露出了幾道如同她命運般坎坷的疤痕,埋頭開吃了起來。
吃完午飯後,姚思蔓和王夢瑤主動申請幫忙洗碗,於是在門外的水缸邊一面閒聊著,一面洗起了碗。
王媽媽神神秘秘地站在門邊盯著姚思蔓臉上的胎記看了好一會,有些不確定,但想了想,還是最終走到了她的身旁。
“小姑娘,聽說上禮拜在西區的那一片垃圾場,有一個臉上長了紅色胎記的女孩子跟暴哥對著幹,還把事情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該不會說的就是你吧?”王媽媽像是在打探。
聞言,姚思蔓一時停下了洗碗的動作,聽到“暴哥”兩個字,腦海裡一下子浮現出了當時那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心裡頭咯噔一下,又突然有些難過了起來。
“鬧事?算不上吧。
就是看那個小女孩被打的很可憐,有點看不下去,也不知道後來會鬧成那樣。”
“你真是膽子大,聽阿姨的,以後還是不要隨便插手管他的事,那暴哥可不是什麼好人,壞著呢。”
說話間,王媽媽還是覺得哪裡有些奇怪,轉了轉眼珠繼續道:“不對啊,不是說上次和你一起過去的那個小年輕,手裡頭帶著把槍,還把你給打傷了嗎?傷口這麼快就都好全乎了?”
一聽兩人的對話,陳老師連忙心急如焚地靠了過來,緊張地上下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孩:“小蔓,槍?鬧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受傷了?”
姚思蔓正好和王夢瑤已經洗好了碗,然後起身走到一邊,把事情發生的經過大概地說了一說。
陳老師聽得是心驚肉跳,看看她現在安然無恙,心中又鬆了一口氣。
“小蔓,聽老師的,以後像那種地方你可別再去了,多危險啊。
你也真是膽子大,一個小孩子,竟然敢跟他們作對。”陳老師聯想到姚思蔓那股勁頭一上來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還是不放心地多叮囑了一句。
“這不是也沒出什麼事嘛。倒是那個小女孩,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