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算是兩清了吧。”
幹完壞事，表情古怪的這麼咕噥了一聲，姚思蔓拍拍手，轉身“嘭”一下開啟車門，跟只敏捷靈活的小兔子一般迅速鑽了進去。
有點尷尬，竟然被這傢伙看到她哭成狗的樣子了。
顧海忍不住好奇身後的進展情況，偷偷轉頭看了一眼，剛好就看到了姚思蔓拿陸蕭然的外套當紙巾用的詭異畫面。
一時之間，無論是顧海還是陸蕭然，全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尤其是陸蕭然，低頭看見自己衣服上的那一灘鼻涕，心裡有如百爪撓心，雙手拿起又放下，無處安放。
顧海自然很清楚自家這個難伺候的小少爺一向都有潔癖的毛病，感受到對方身上愈發冷冽的氣息，嚇得本能往後退了退，與之隔開了一些距離，深怕自己會遭殃。
每次在姚思蔓那兒吃了癟，不捨得衝姚思蔓發火，最後可不都是把氣全撒在他的頭上了嗎！！
就在氣氛陷入冰點的時候，姚思蔓不耐煩地看了看還傻愣在外面不上車的兩個人，小腦袋往車窗外探了出來。
“怎麼？
還不開車送我回去嗎？”
安靜的空氣裡，一陣慵懶的催促聲輕輕從車內飄了出來。
“那，那個，少爺，我們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顧海的視線來回在姚思蔓和陸蕭然身上打量，最後目光定格在少年的身上，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
誰知，顧海想象中的狂風驟雨並未降臨。
陸蕭然表情明顯有一瞬的僵硬，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輕呵一聲，像是笑了一下，忽然側過身看向顧海，已然恢復了一臉的平靜。
“好，我們走。”
陸蕭然冷峻的臉上帶著淺笑，就連聲音都是溫和的。
顧海愣了一下，好幾秒種才反應過來，長吁一口氣，拍了拍自己剛剛受到過驚嚇的小心臟，趕緊快步繞到車的另一邊，替陸蕭然開啟了車門。
陸蕭然彎腰上了車，在姚思蔓身邊坐下，抬起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往她腦門上輕輕戳了戳。
“你呀你！
下次可別再用這種方式討債了。
太噁心......”
少年總算放下了心裡的石頭，抱怨的語氣裡有慶幸也有寵溺，濃眉大眼微微彎起，似笑非笑，亦正亦邪，此時心中之愉悅，盡在不言中。
車子駛入熱鬧的大街，姚思蔓呆呆看著車窗外的彩色霓虹，想著自己心裡的心事。
而陸蕭然則是偷偷注視著姚思蔓的側臉，同樣也有著自己的心事。
“小蔓小姐，醫院到了。”
車子已經開到醫院門口，也已經停下，顧海等了一會兒，見後座的兩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只好出聲提醒。
姚思蔓恍過神，這才意識到目的地已到，有點迷糊的“哦”了一聲，然後和陸蕭然揮了揮手，就開啟車門匆匆忙忙下了車。
大概是心情很急切，姚思蔓一下車就很快的跑了起來，跟逃命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跑了很遠。
坐在車裡望著女孩那抹匆忙遠去的背影，久久等不到她的一次回頭，陸蕭然一陣悵然若失，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著額頭，心裡最後抱著的那一絲希望之火，終於徹底熄滅在了這個寒冷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