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蕭然陪著慕容千夢玩鞦韆的時候,姚思蔓坐在車裡低頭沉思。
她摸摸下巴,抬頭看了眼正站在車外吸菸的顧海,抬手將車窗搖了下來,伸出自個兒的小腦袋,下巴抵在車視窗,忽然開口喊了他一聲“顧海叔。”
顧海聽到身後姚思蔓在喊他,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灰色的煙霧,“嗯?”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車裡的女孩。
“顧海叔,你清楚慕容千夢的病情嗎?
醫院的醫生是怎麼說的啊?”
姚思蔓認真的看著顧海問。
聽到慕容千夢的名字,顧海下意識瞥了一眼遠處那架鞦韆上站著玩耍的少女,眼裡閃過一抹明顯的不滿與牴觸情緒。
顧海將視線收回來,一邊漫不經心的回想著什麼,一邊習慣性的又吸了兩口煙。
一根香菸剛好燃盡,他將指尖的菸蒂隨意的往地上一丟,抬起腳用力踩了踩,將菸蒂踩滅。
眼睜睜看著顧海這麼自然而然的把菸蒂往地上丟,一向不隨地亂扔垃圾的姚思蔓,一時之間又犯了強迫症,垂眸看了眼地上的菸蒂,又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著顧海。
顧海不經意一抬頭,就對視到了姚思蔓那道分明是大有文章的目光。
茫然的搔了搔頭,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了?
為什麼要這樣瞪著他?!
氣氛僵持了足足幾秒鐘,姚思蔓見顧海領會不到她的點,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開啟車門下了車,親自去把剛被丟在地上的菸蒂給撿了起來,四下看了看,找到垃圾桶,走過去把東西丟了進去。
顧海目光玄幻的看完整個過程,摸了摸並沒有汗的額頭,扯了扯嘴角。
姚思蔓走到顧海面前,拍了拍手,很不講究的把還有點髒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安靜的看著他,等著他回答她剛才的話。
顧海看了看姚思蔓衣服下襬處的那一點汙漬,嚥了咽口水,卻也沒說什麼。
明白對方這是在等他的回答,顧海回過神,提及慕容千夢,語氣有點古怪道:
“怎麼突然問起她的病情了?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過昨天少爺去醫院看老爺的時候,聊天倒是有聊到過慕容家這位黑心的小姐。
也是怪事一件。
我聽少爺說啊,這慕容家的小姐在醫院做的腦部CT什麼的都挺正常的,也沒見著什麼淤血。
可你說她腦袋上的傷都恢復好了吧,她卻到現在還是這副瘋瘋傻傻的模樣。
誰知道呢,這種事情也常見。
有時候啊,醫生說沒病,可這人偏偏就是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話到此處,顧海忽然嘴角勾了勾,嘲諷一笑:“呵,要我說啊,慕容家這位小姐就是報應。
不都說了嗎?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呢。
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要我說,她現在瘋了,那都是活該。”
聽完顧海的話,姚思蔓的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顧海叔,所以你是說,醫院給慕容千夢檢查出來的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是嗎?”
顧海點了點頭,“對啊,所以你說怪不怪?
肯定就是報應!”
得到肯定的答案,姚思蔓偏過頭,望著慕容千夢和陸蕭然的方向,指腹輕輕摩挲著下頜,眼神變得越發耐人尋味。
***
市中心商場地下停車場。
慕容峰才剛剛上了車,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是助手打來的電話,慕容峰表情有些不耐煩的把電話接了起來,因為耳力欠佳,習慣性地按下了手機擴音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