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蔓自己也從袋子裡拿了一些薯片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一臉享受地吃了起來。
見楊莉正在盯著自己看，姚思蔓沉默了一下才漫不經心地開口：“你爸上次來學校開完家長會，和你在走廊上說的話我不小心聽到了。
他一直都是那樣對你的嗎？”
回憶起楊莉父親當時罵人的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姚思蔓心裡不禁一陣唏噓。
聽姚思蔓這麼說，楊莉緊抿著唇，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摩挲著語文課本，垂眸看向那篇課文，眼神開始變得灰灰冷冷。
每個人都有理想。
楊莉也不例外。
她的理想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只夢想著自己能從父親身上多分到一些溫暖與父愛。
只是這卻似乎成了她的奢望......
不知空氣安靜了多久，楊莉微微頷首，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不過，要是我考了第一的話，他會對我好一點。”
說著這話，楊莉瞥了姚思蔓一眼，眸光裡飽含著某種不知名的幽怨。
姚思蔓回應了對方一個無辜的眼神，“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我需要錢啊，當然得努力衝第一了。
第一不第一的，各憑本事唄，你也不會想要我故意放水吧？”
“不用你放水，我下次一定就能贏你！”楊莉打起精神，擺出一臉的篤定，又是一副要下戰帖的架勢。
姚思蔓用一種“隨便你吧”的眼神看著她，敷衍性地朝她做了個“OK”的手勢。
“對了，話說你爸那是什麼情況？
別人不是說你一向都是第一的嗎？
只不過一次沒考第一，至於把你罵成那樣嘛？”
姚思蔓從袋子裡拿出一瓶果汁，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有口無心地問了一句。
本來姚思蔓也並不指望楊莉和她聊和她自己有關的私事，卻不料對方在猶豫了一下之後，表情認真地開了口：
“其實我有一個弟弟，是超生的，我爸比較喜歡我弟。
不過，只要我考第一，我爸就會很高興，會帶我去吃大餐，對我還是挺好的......”
姚思蔓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眉眼微沉，不再繼續八卦楊莉家裡的事情。
見楊莉一副心事重重，不太開心的模樣，姚思蔓想了想，從袋子裡拿出了那包自己吃到一半的水果軟糖，遞到了楊莉的面前，“喏，糖，味道不錯，很甜的，要吃嗎？”
楊莉一言不發地盯著姚思蔓看了幾秒鐘，又低頭看了眼袋子裡那些漂亮的像彩虹一樣的糖果，伸手選了一顆紅色的西瓜味軟糖放進嘴巴里嚐了嚐。
姚思蔓沒騙她，真的很甜。
姚思蔓覺察到對方陰鬱的心情好轉了一些，自己也吃了一顆西瓜味的軟糖，然後重新拿起那本數學練習題集和筆，翻到楊莉做錯的另一道題目，“唰唰唰”地寫了起來。
無形之中，兩個人的距離，一點點的近了。
給楊莉講完了幾道題目後，楊莉見時間不早，便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準備回教室。
今天最後一節是班會課，班主任說過有事情要在班裡商量，身為班長的楊莉不能不回教室一趟。
“姚思蔓，我回去了，你還不走嗎？”
“你有事你回去，我還想再繼續待一會兒。”姚思蔓站在視窗，淡淡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