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初一五班的教室裡正在上著美術課。
因為只是一門無關緊要的副課,除了個別熱愛畫畫的學生在認真聽美術老師講課,其餘的學生要麼私下聊天,要麼拿書本蓋著頭睡覺,總之大多數學生都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顯然心思完全不在課堂上。
在教室靠窗的最後一排座位上,佟敏昆一手托腮,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目光緊盯著不遠處那棵樹上棲息著的兩隻小麻雀,若有所思。
而姚思蔓同樣也是一手托腮的姿勢,身子微微側向佟敏昆的方向,一臉的愁雲慘霧,嘟著嘴,嘴裡叼著一支待會兒準備用來畫畫的鉛筆,不大高興的模樣。
她真是納了悶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了佟敏昆。
這兩天,他總是對她愛答不理的,兩人說的話明顯少了許多,也不見他笑了,時常擺出一副吃了癟的模樣,悶悶不樂的,像是有人欠了他一百萬。
盯著佟敏昆的後腦勺看了好一會兒,姚思蔓撇撇嘴,把鉛筆從嘴巴里拿了出來,用尖銳如針的那一頭戳了戳佟敏昆的背。
佟敏昆的思緒被姚思蔓打斷,蹙了蹙眉,略有不滿地轉過頭來看著她。
姚思蔓用鉛筆指了指窗外,用口型問他到底在看什麼東西看得這麼入神。
佟敏昆只淡淡地用餘光掃了一眼姚思蔓,沒回答,拿起美術書往頭上一蓋,低頭趴在課桌上準備睡大頭覺。
姚思蔓:“......”這個死傢伙,怎麼又不理人?到底抽什麼風!
暗暗抱怨著,姚思蔓將鉛筆拿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番,想了想,默默從抽屜裡拿出了鉛筆袋,拉開拉鍊將一個鉛筆刀從裡面取了出來。
緊接著,姚思蔓將鉛筆插進鉛筆刀裡,又削尖了一些,直到滿意了,這才停下了手。
有了這等尖銳的“利器”,姚思蔓下巴抵在桌面上,不動聲色地偷偷往佟敏昆那邊湊近,開始拿著它,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他的手臂上戳。
一下沒反應。
兩下沒反應。
等到姚思蔓繼續往他身上戳第三下的時候,佟敏昆突然抬手將蓋在自己頭上的美術課本給拿了開來,挪了挪凳子,身子緊緊貼著牆,與姚思蔓隔遠了一些距離。
“你這是幹嘛?”
佟敏昆一邊揉了揉自己又痛又癢的手臂,一邊不高興地用氣音問著,一臉委屈寶寶的可憐樣子。
姚思蔓鼓了鼓腮幫子,拿筆指了指講臺,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是我們班的班長,當然有義務要監督同學認真上課聽講了。”
看著女孩那副沒事找事的模樣,佟敏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明明是想生氣來著,卻被氣笑了。
他目光掃了一圈教室,扶了扶額:“那好。
班長,你沒看見教室裡現在起碼有二十幾位同學在睡覺嗎?
快去管管啊。”
“那我可沒辦法,精力有限,一下子管不了那麼多呢。”姚思蔓聳聳肩,一臉的“我要咋滴就咋滴,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佟敏昆無可奈何:“......”
“好好好,我認真聽講。”
見佟敏昆難得的說了一句話,姚思蔓的心情很好,嘴裡嘟嘟囔囔,“嘿,果然沒變啞巴是吧?
那個,晚上我約了陸蕭然一起去滑冰,你去不?”
一聽姚思蔓要和陸蕭然一起去滑冰,佟敏昆的臉色頓時黑成了鍋灰,“要去你去,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