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在九連吃完午飯開始出發,這次當然不可能再坐飛行器了,一個連隊一個連隊的走,飛行器飛不起來就得降落。流玉只能坐九連的車走,指導員跟車送他。
出發前,閆亮饒有意味地又對流玉說了一句:“這個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閆亮說這話時候的表情告訴流玉,和以前說的同樣的話的意思不一樣,但是今天是什麼意思呢?閆亮並沒有告訴流玉。流玉無奈地笑了笑,上車走了。
閆亮黑土開啟暗物質盔甲隱身功能和流玉一起上車了,手裡還拎著電磁軌道步槍,好像要去打仗似的。流玉剛想問他怎麼一起上來了,黑土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流玉不問了,指導員看不到黑土,但是它看到了流玉張著嘴巴,就問流玉:“怎麼了?”
流玉忙說:“沒什麼沒什麼。”
指導員沒在意,悠悠地說了聲:“人還沒走,就開始變得奇怪了。開車吧。”
在指導員的眼裡,閆亮是個奇怪的人,這幾天見到的黑雪和黑土也是奇怪的人,所以指導員想閆亮所在的什麼邊防黑連一定也是奇怪的,裡面的人應該都是奇怪的。
流玉以前不奇怪,現在成了邊防黑連的人,也變得奇怪了。
指導員是一個溫和的人,沒有魏巍峨那麼咋咋呼呼,平時他和戰士們玩的也相對近一些,也很照顧戰士們的生活。這次送流玉其實是一個比較輕鬆的活,指導員和司機還有流玉一路上胡吹亂侃。
流玉忽然有種捨不得和指導員分開,指導員就像一個大哥哥。
“指導員,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流玉笑了笑,很不好意思的那種笑。
指導員:“問吧。”
流玉:“你叫什麼名字?”
指導員:“……”
司機:“哈哈哈……你在九連怎麼混的,連指導員的名字都不知道。”
指導員:“就是,在九連白混了,你告訴他。”
司機:“指導員叫……哎?我也忘了,指導員你叫什麼名字?哎指導員你別打我,我開車呢……”
這倒不全怪流玉和司機,指導員又不像魏巍峨,九連的戰士當面見到魏巍峨喊連長,背後就會在磚頭上刻:打倒魏巍峨,鐵鍋燉大鵝。所以連長的名字九連的戰士們都記得。
指導員不一樣,指導員沒那麼嚴格也沒那麼狠,九連的戰士當面背面都喊他指導員,喊指導員喊習慣了,名字就淡忘了。
指導員最後說:“忘了就忘了吧,我是你們的無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