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退路的情況下,人總會冒險一搏,而這一搏,則讓典韋的心中有了底。
瞪大眼睛看著兵刃逐漸升起的胡車兒,趕忙抽回鐵柱。這是第一次,他擺出了標準的防守姿勢。
他身後的雷敘等人也不自覺地握住了劍柄。這是多久沒有見過的景象了,胡車兒這樣,只能說明他對能否戰勝對手根本沒有信心。
典韋這一次沒有等待,而是再次先出了手。
近身之際,他雙戟前推,瞄準的是胡車兒的咽喉。
胡車兒將鐵柱拽到身前防守,卻未如預想中的發出金屬碰撞之聲。
“小心!”早已幫鄒璃鬆開繩子的徐媛忍不住大叫。
胡車兒只感覺頭頂有勁風襲來,他沒有抬頭便向後快步撤退。
原來,典韋只是引他如此防禦,利用視野被遮擋的瞬間,典韋攀上鐵柱,從頭頂發起了進攻。
這一擊雖未成功,但胡車兒已然兵刃脫手,而且胸前的衣服也被劃破了。
自從離開東南總堂,這還是沒有過的,胡車兒當著這麼多人,自然也有些急躁。
他僅僅是遲疑了一瞬,便憤怒地衝了上來。
可是,並沒有任何招式,他就完全是憑藉著身體的本能出拳。
典韋雙戟交叉護在胸前,但卻低估了狂暴的胡車兒,這一下,胡車兒根本沒有考慮防禦,所以比之前任何一次進攻都要猛烈。
典韋的雙臂被震開,雙戟脫手,而他本人也被震得後仰。
胡車兒接著用雙手握住了典韋的雙臂,向懷中一拉,就這樣將典韋攔腰抱起。
他是想將典韋活生生勒死!
“唔!”典韋也沒想到他會如此進攻,瞬間有些喘不過起,而且肋下的骨頭也開始咯咯作響。
“嗨!~”胡車兒大聲叫著,不斷收緊雙臂。
他能感覺到典韋在反抗,可是以這種方式,他是撐不了多久的。
典韋的雙臂也被胡車兒包著,無法用勁,可是,他卻慢慢將頭低下,看著胡車兒,勉強笑了笑。
“死到臨頭,還笑得出?”胡車兒咬著牙說道。
“咳……咳……”典韋努力地喘了兩口氣,回答道:“你雖是……怪人……但比起那個……叫昶傲的,還差得遠!”
說完,典韋用盡全身力氣,將身體彎曲,用頭猛地撞在了胡車兒的面門上。
胡車兒被這一下撞得稍稍鬆勁,典韋抓住機會,抽出雙手,掐在了胡車兒的脖子上。
接著,典韋大叫一聲,兩個拇指按著胡車兒的喉結硬是頂了進去,而其餘手指,則同時從後頸摳入。
胡車兒鬆開了典韋,嘴一張一合地動了幾下,雙眼外冒地倒下了。
衛韜知道,現在不是為典韋慶祝的時候。
他趁張繡的部下都被典韋分神之際,突然向著張繡衝去。
可是,只跑了兩步,他便呆住了。
因為典韋的胸前,穿出了一把利刃,直透心口。
蛇信!
衛韜之前聽毅帥秦邵提起過被沈容埋伏的經歷,所以也知道這兵刃。
典韋嘴角慢慢流出血,費力地回頭,用餘光看著身後的沈容。
“你……”
“典將軍,血勇拼殺是武人的做法,而沈某,不過是個刺客。”
沒有再給典韋說話的機會,沈容狠毒地將蛇信的利刃在典韋的胸口扭轉了一下,將傷口擴大,隨後便猛地拔出。
典韋的前後心同時噴出鮮血,而沈容就這麼任由身上被染紅。
之後,一雙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衛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