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曾提到那同伴姓名?”
“這倒未說,他也怕走漏了訊息吧。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提了,說那人年紀很輕,是上一次募兵之時進的城。”
“可單憑這點,要找他談何容易?”
“不用你我去找他,他若有求,便會來找我們。”
……
世事就是如此,有時陰差陽錯之間,便會錯過。
給陳珪送信的便是繚音,而陳珪父子口中的“那個人”,正是段軒。
本來繚音是打算先將訊息告訴武徵的,可很不巧,那次繚音進城,武徵正好隨軍外出去築堤。
等繚音再來時,他已經被調來陳登處了。
所以,無論是陳登還是武徵,都不知道這一層關係。
雖然繚音也告訴了陳珪夜鋒的聯絡暗語,可陳珪同樣知道呂布和夜鋒的糾葛。
他才不會隨便在這下邳城中開口,萬一被呂布知道了,必死無疑。
所以,晚宴的時候,本應合作的陳珪父子和武徵,卻滿心猜忌、虛情假意地互相應付著。
“武統領,來來來,老夫敬你一杯。”
“使不得,晚輩敬您。”
“呵呵,老夫敬你,是敬你的年少英氣,武統領切莫推辭。”
“是啊,來,我也敬你。”陳登也跟著舉杯。
一杯下肚,武徵立刻有些頭昏腦脹。
也難怪,他並未喝過酒,自然有些受不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比肚子中的酒更令他感覺反胃——陳登竟然將未曾烹調過的生魚肉放入口中。
“呵呵,這是登兒的癖好,他總說食則品其本味,至美之食無須烹調。”
“啊……陳大人品號獨具一格,果有見地……嘔。”
不行,實在忍不住了。武徵趕忙用手捂住嘴,免得獻醜。
陳登也不以為意,繼續笑著品嚐美味。
看武徵平復了,陳登才開口說道:“武統領,其實世人與這佳味本是一樣,若被俗事佐味遮掩,便失去了自身的韻味。”
“陳大人……說的是。”武徵還是有些往上反,勉強回應著。
“能如武統領這般簡單之人,只怕世間也沒有幾個了。”
聽到這句話,武徵便不自覺看了陳登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他的酒勁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陳登此時的目光,完全不是之前的樣子。
冰冷、無情,又帶著一絲殺氣,武徵甚至覺得有那麼點像師傅。
“來,武統領,我再敬你一杯。”
在武徵錯愕的注視中,陳登再一次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