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總是在我三人庇護下,他們何日能成長!”段軒忽然冰冷地說。
凌鴛渾身一顫。
眼前這個年過三十的男人,與之前相比,也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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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凌鴛的擔憂確實多餘了。
呂布軍如今派系分明,河內兵馬只認郝萌,對於曹性的命令,他們幾乎不聽。
曹性出於對郝萌的愧疚,也並沒有過多強制這些人,只要他們不燒殺搶掠,曹性便不會要求許多。
而且,武徵被分到的,並不是曹性的軍營,而是宋憲的步兵營中。
新兵入伍,只會分發簡單的武器,有的甚至連簡易的盔甲都沒,更別說戰馬了。
他們先要在步兵營中經過數月的訓練,經甄選後再進行重新分配。
武徵雖然有段軒等人指點,但學得都只是刺客之術,對於正規軍的技藝戰法,根本沒有認知。
所以,在這新兵營中,他就真的是張白紙,表現平平。不過這也好,起碼不會因為太過惹眼而被注意。
在這裡,每日的生活,就只是嚴格的訓練。
與他一起分組對練的人叫孟強,也是個因為倒黴被扣在城中的尋常人家孩子,和武徵年紀相仿。
幾天的相處,二人的關係便熟絡起來。孟強聽說武徵的身世遭遇後,也很是同情,平日對打訓練時,他們也都有所保留。
……
這是武徵被抓的第六天。
結束了非人的訓練之後,終於到了吃飯的時間。
雖然伙食很簡單,就只是一碗清粥、一份乾糧,但在這樣嚴酷的條件下,卻異樣的香甜。
二人倒是都沒覺得怎樣,畢竟他們都是窮苦百姓家的孩子,就連這些,都是他們之前吃不上的。
“小武,你說,他們啥時候會讓咱去打仗?”孟強一邊喝著粥一邊問。
“怎麼?你還想打仗?”
“鬼才想!可這是早晚的事啊。”
“我也不想,像你我這般新兵,真打起來定是在最前,只怕難活。”
聽到這,孟強把送到嘴邊的碗又放下了,“你說要不……”
“你最好打消這念頭。徐州都是他呂布的,我們根本逃不掉。”
這當然說的是他孟強,武徵自己倒並不擔心。
修習謀略和刺殺之道,讓他對於藏身很有心得。
“可……這麼下去早晚也是個死。”
“你就沒想過真做個將軍?”
“啊?算了吧,你看我像麼?”孟強擺了擺手。
“你可知那呂布當初也只是個丁原帳下主簿麼?他又豈會想到自己能成為一州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