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過是為表誠意而已。呂布斷我一臂,我若欲尋仇,除他一臂即可。但將軍至此,我將兵刃交出,只為要將軍相信,我等今日並無惡意。”
“哼!害我等流落四方,你還說你無惡意?還有你,姓段的!呂將軍會有今日,全是拜你師徒二人所賜。”郝萌拔劍一指。
“郝萌將軍!”凌鴛忽然大叫。
這一下倒真的讓郝萌吃了一驚,不是因為她的聲音,而是,直至此時他才發現,凌鴛似乎剛哭過。
“你……你這是為何?”
“小鴛知道郝萌將軍對他們二人有恨,也知你定然怪我劫持瑩姐姐,但我所做所為,確是為了將軍!”
“休得胡言!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若真如此,你便不會做此荒唐之事。再說,有他二人,讓我如何信你!”
“小鴛口拙,但對將軍的仰慕之情愫乃是實意。小鴛已下定決心,若將軍今日不信我,我便一死已證心意。”說著,凌鴛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向著自己胸口刺去。
“不要!”郝萌直接從馬上向前躍出,一拳將匕首打落。
畢竟是呂布手下大將,這身手也算了得。
段軒見郝萌出手及時,便收回了已經邁出的左腳。剛才他信中捏了一把汗,生怕郝萌反應不及,準備自己動手解救。與他截然相反的是,張楓根本沒有想出手的意思。
段軒不經意間瞟了張楓一下,這個人,其實一直都在偽裝,他對呂布軍任何一個人的恨都從未淡忘過。
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包括凌鴛的戲碼。郝萌確實對凌鴛有恩,只不過那恩,也是當初郭嵐設計的。
郝萌站在凌鴛面前,卻不知說什麼。
凌鴛也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陷入了沉默。
許久,郝萌最先開了口:“我相信你的話,只是他們二人皆與將軍有深仇大恨,又豈會幫你?”
“夜鋒已滅,恩怨盡皆勾銷。他們雖然有恨,卻是私怨,此番他們並不為尋仇,只是為了保徐州百姓免受兵戈。”
“我軍並未傷及百姓。”
“可死去計程車兵呢?下邳一場大火,你應知曉多少無辜百姓遭殃。”
郝萌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凌鴛質疑得對,當日那把火,確實間接害死了許多百姓。
可是郝萌仍不相信段軒和張楓,不過這也無妨,張楓要的並不是郝萌的信任,而是計劃的下一環。
下邳方向,一隊騎兵飛奔而來,烏黑的盔甲及長槍陪著騎兵的沉默,那種固有的氣質只能是一支部隊——陷陣營。
郝萌信中一驚,高順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而且他應當是在城內巡防,又怎麼會帶部分陷陣營來?
他當然不會知道,不起眼的信使武徵,在送完給他的信後,便直接去了呂布那裡。
武徵去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告密,告訴呂布,他的部下郝萌正在與呂布的仇人張楓還有段軒接觸。
為了驗證武徵的訊息真假,呂布便命高順前來檢視。
也就是在聽到陷陣營的同時,段軒等人迅速開始撤走。
“郝萌將軍,”當然,按照計劃凌鴛還有一句話,“你竟將我的一片真心辜負,帶兵馬前來是欲害我否!”
“我……”郝萌沒有解釋的機會,段軒等人已經消失了。
“郝萌,方才那些是何人?”高順問道。
“不過是些老友而已。”
高順沒有多說,只是他已經發現了端倪。
因為石頭上還有一把兵刃——全呂布軍人人皆知的張楓獨門兵器,鏈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