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肉搏,本來這種略顯笨重的武器佔不到什麼便宜,可是數量上的優勢,將這一切彌補了。
突擊營運用平日裡訓練時所修習的戰陣,將長矛配合得天衣無縫。
有攻上身的,就必會有其他人去攻下身。面對如層層巨浪一般撲來的槍林,郭嵐這邊的人馬已經無法支撐了。
有甲攻無甲,有序攻無序,結果顯而易見。
郭嵐見自己的手下逐漸被敵人分隔開,心中暗叫不好,便趕忙閃過楚尚的一刀,轉身招呼手下撤退。
金栩剛想追,楚尚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怎麼!敵人已然支撐不住了,何不趁此時將之全殲!”金栩有些氣憤地說。
“唉,我也想追,可是你看。”
金栩順著楚尚示意的方向看去,原來郭嵐撤走的方向上,錯綜複雜地佈滿了高低不平的蛛絲,有的地方甚至同時拴了兩根。
這要是一股腦地衝過去,保管會被切成數段。
“呸!”金栩鄙視地啐了口吐沫。
“栩兒,我們只怕是需要分出部分人馬了。不少弟兄受了重傷,若是就這麼放在這不管,他們一定會死。”鄧江也是一臉的惋惜。
“那我們該如何?”
“你和尚兒在這安排護送弟兄撤退之事,我先帶幾個人去探探路。”
“也好,鄧統領凡事小心。”楚尚替金栩做了回答。
他當然明白鄧江沒有說出來的話,不能讓金栩這個暴脾氣去冒險,因為一個不小心,他便會喪命於此。
可如果只把他自己留下,他一定更加生氣,所以,楚尚才沒有跟鄧江走,因為他要留下來轉移金栩的注意力。
但他的擔憂是多餘的,因為金栩此時已經完全被受傷的弟兄們所影響。
放眼望去,遍地是哀嚎的同伴。而地上的屍體由於死掉之時的戰意,大部分都怒目圓睜,讓畫面更加嚇人。
楚尚能清楚地聽到金栩那握緊的拳頭髮出咯咯的響聲,可是他也沒什麼話好說,因為所有人包括自己都知道,這次出戰,最終的結果便是有可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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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數千人正在歇息,左慈和龍悒兩個人來到河邊,席地而坐。
按照約定的地點,他們順利地匯合了。而此時,他們距離北方總堂,只有半日的路程了。
其實,他們如果不休息一直趕路,就會撞上昶傲的本陣了。
可是,也許是命運冥冥之中開了個玩笑,沒有讓他們提前廝殺。
“賢老,您說……這支隊伍能行麼?”
“唉,你自己看。”
龍悒順著左慈的手指出的方向看去,歇息的人群很自然地分成了三波。
龍鋒營的人在左邊,泰山良寇在右邊,而糜竺的人則安靜地靠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