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鴛用小手端起杯子吹了吹,立馬掐著曹豹的嘴給他灌了下去。張遼雖然屏住了呼吸,但一回憶起剛才那股味道,再看著昏迷不醒的曹豹被灌了一整杯,頓時感覺有什麼頂到喉嚨,險些吐出來。
“好了,將他放平吧。若是不出意外,一天後他便會醒來。”凌鴛擦了擦頭上的汗,滿意地說。
“多謝姑娘了。”呂布衝凌鴛拱了拱手。
凌鴛慌忙擺手。被自己要殺的人感謝,總覺得那麼彆扭。
糜竺走上前來,也衝凌鴛拱手問道:“在下也謝過姑娘。不知姑娘對藥理如此精通,是從何處學得?”
“一……一個山野庸醫。”凌鴛心虛地低下了頭。
“呵呵,那想必此人定是位隱士。”既然對方隱瞞,自己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深問,弄不好,自己的身份也會暴露。
“呂將軍,既然曹將軍明日方能醒來,那在下便在驛館等候吧。”
“子仲兄難得來一次,何不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呂將軍公務纏身,在下就不打擾了,改日將軍來下邳,糜竺必定與將軍一醉方休。”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留了。文遠,你護送子仲兄去驛館歇息吧。”
“那就有勞張將軍了。”說著,糜竺便跟隨張遼向外面走去。
只是臨出門的一瞬間,糜竺又回頭看了凌鴛一眼。
曹性走到呂布跟前,眯著眼望著糜竺離去的背影說道:“看來,他已然全都知道了。”
呂布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是啊,既然糜竺能看穿凌鴛對藥理的精通程度,又怎麼會不知道曹豹中的什麼毒。但糜竺主動詢問自己是否有解毒之法,並將曹豹送來這裡,這就肯定是張飛的主意。
他們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提醒自己:曹豹與自己有往來的事,他們全知道。
貂蟬也大概明白了呂布的擔憂,只是此刻,還有個可憐蟲在屋子裡不安地站著。
“小鴛,或許姐姐真的錯怪你了。”
“沒……沒事,小鴛知道姐姐擔心呂將軍安危,這不過是人之常情。”
“那你還願意與姐姐同住麼?”貂蟬摸著凌鴛的頭問道。
“嗯!”凌鴛高興地點頭回應。
貂蟬牽起凌鴛的手,衝呂布和眾人欠身告別。
呂布當然明白她的想法:如果一直關著凌鴛,又怎麼能弄明白她究竟要做什麼,又有多少同黨呢。既然如此,還不如把她放出來,牢牢監視即可。
……
第二天,曹豹醒了,可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中毒的。
不管怎樣,人沒事就好。在小沛用完午飯,糜竺便找了輛馬車護送曹豹先趕往彭城。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大路旁的樹林中,兩雙眼睛正注視著一切。
“你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去見張飛。”郭嵐平靜地聲音傳來。
“各取所須吧,他也想知道究竟曹豹與呂布關係如何,畢竟陶謙的舊部中,他的聲望最高。”龍悒笑著回應。
“你是否也順便見了仲帥?”
“是。”
“你瘋了?”有了夕嫣的前車之鑑,郭嵐對於這種隱藏的前夜鋒都十分謹慎。
“也算是一賭吧,賭的便是他對夜鋒大義的執著。”
“你們這些用毒之人,都如此胡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