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我記住你了。”紀靈滿眼怒火,咬了咬牙,揮手示意殘餘部隊撤退。
他小心地戒備著趙雲,倒退著走了幾步,脫離了危險的距離,才騎上馬,衝趙雲拱了拱手。
“將軍保重。”趙雲將細槍插在地上,拱手回禮。
在與劉備沒有任何牽扯的前提下,糜竺藉由趙雲,解除了影響劉備接領徐州牧的最後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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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州,濮陽近郊,曹軍營地。
經過多天修養,包裹著繃帶的段軒終於能下地了,只是大夫仍讓他多休息。
聶洪奉曹操命令,寸步不離地看守著他。因為即便是曹操,當得知事情的經過後,也被驚出了冷汗。所以,他下了嚴令,今後無論如何,不允許段軒獨自一人行動,即便是如廁,也得有人陪同!
這當然是玩笑話,但由此可見曹操對這事的重視。
而此刻,段軒正企圖趁著聶洪閉目養神的空檔悄悄溜出去。
“軍師要去何處啊?”聶洪連眼都沒睜,慵懶地說道。
“啊!~~~聶帥你這是要嚇死段某人啊!”段軒嚇得險些把繃帶扯斷,生氣地大吼著。
“鑑於軍師的′穩重′,在下已被明令要好好照顧軍師,又豈敢睡著。”
“唉!算了算了,我不出去便是了。”段軒又從新坐回床上,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聶洪慢慢睜開眼,看了看段軒,不禁噗哧一笑。
“聶帥因何事而笑!”
“哦,在下不過是在想,若是被敵人知道我軍軍師竟這般頑皮,會作何感想。”
“哼!”段軒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聶洪又低下頭,如睡著了一般閉目養神。
“一直沒問,你們手下的各位分統在這軍營中可還習慣?”如果一直不說話,段軒會被自己憋死。所以,還是他先開了口。
“倒也還算習慣,不過幾天前,許褚和衛韜帶著十幾人回老家了。”
青州黃巾雖然歸降了曹操,但段軒與曹操有約在先,其內部事務,自行裁處,不歸曹操管。所以即便是有人離開,只要聶洪知道,就不會受到軍法懲罰。
“哦?這是為何?”段軒有些好奇。畢竟戰時離開行伍,有些不合情理。
“他們的同鄉前些日子來過,說鄉中父老時常受到山賊劫掠。他們得知許褚在這裡,便希望他能回去保護鄉里。我也是猶豫了幾次,才同意的,畢竟一者無法對尋常百姓明言;二者許褚一直掛念家鄉,正好讓他回去看看。”
“哦,只少了十幾人,想必主公也不會詳問,倒也無妨。”
聶洪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你昨日建議主公撤軍,可是本意?”
“此事卻是實情。本來我軍糧食已然捉急,再加之蝗災驟起,顆粒無收,百姓尚且飢餓,又豈能為這已然殘破不堪的濮陽城而再強爭糧食。倒不如先回鄄城,反正若我所料不錯,呂布的糧食也即將耗盡,他也不會繼續困守此地。”段軒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
“不錯,我與奉先都無法繼續支撐了。”曹操忽然從帳外走了進來。
“參見主公。”
“參見主公。”兩人起身行禮。
“私下裡無須如此,坐下說。子墨傷勢如何了?”曹操看著段軒那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肩膀問。
“託主公福,已無大礙。”
“那便好。我來便是想與你們二人商議,我們撤軍,若是不給奉先留些什麼,似乎太不懂得人情了。”
說完,三人對視,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