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大人何必動怒。”郭嘉笑著擺擺手。
“奉孝為何不留在主公手下!”
“名劍當須英雄配,良駒豈可庶子得。我聞袁紹四世三公、海內人望,故特地前來拜訪,不想此人太過虛榮、做作,色厲內荏,被我說穿竟欲殺我,此等狹隘的心胸豈是我郭嘉所尋之明主。”
“方今天下,手下精兵猛將、文臣謀士如我主般者又有何人,奉孝如今棄我主公而去,又將何往?”逢紀仍不甘心。
“嘉生平所願,唯遇一知己般明主,傾心輔佐,雖死無憾。若是當今天下尚無此等之人,那在下便韜光隱晦,靜待時變。亂世出英雄,能生於亂世,於百姓或是不幸,但於我郭嘉,卻是正逢其時,又何怕無賢明之君。”
“唉!既如此,在下也不強留了,願閣下他日得償所望,告辭。”逢紀無奈地站起身,走出了歌舞坊。
站在街上,逢紀目光空洞地望著方才走出的門口,悵然地說道:“不拘世俗,腹隱玄機,如此天縱之才,卻不能留於我主麾下,唉……”
……
這是亂世奇才郭嘉第一次露面,因覺袁紹並非成大業之雄主,故而舍其而去。
之後的六年,他都一直賦閒在家,直到他遇到了此生唯一的真命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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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陸家米鋪。
之前被郭大少一通數落,段軒深深地“自責”,所以決定幫忙尋找張楓。
重新詢問了整個經過之後,段軒有些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張楓和呂布大打出手。所以,他想去拜訪呂布瞭解情況,卻被陸遠阻止了。
陸遠始終堅持,既然呂布對董卓廢帝一事不做反應,就說明現在他只忠董卓,不忠漢室,極力避免再與他有任何接觸。但是段軒卻認為董卓所做並沒有錯,呂布也是認定了這一點,才沒有做什麼,他們都是為了天下著想。
最後,在郭嵐的建議下,段軒以個人的名義去見呂布瞭解情況。
凌鴛一聽說要出門,馬上跳跳地過來也要跟出去。嚇得段軒撒腿就跑,郭嵐則用繩子把她捆上拖回了房間,留下長大嘴巴的陸遠獨自站在大廳裡。
……
、呂布府邸。
“下人說有故人來訪,我還在想會是誰,原來是段兄。”呂布笑著坐下,示意段軒喝茶。
“是啊,”段軒端起茶吹了吹,喝了一小口,便放下說道:“自洛陽一別,以有數月,不想再見之時,將軍已是風生水起。”
“呵呵,段兄說笑了。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在下聽說前些日子,將軍曾在司徒府和人動手,可有此事?”
“若非段兄今日前來,我險些忘了重要的事。當日我一時情急,沒想太多,便出個手。事後總覺那少年所叫之名聽著耳熟,卻想不起從何處聽過。今日見到段兄才想起來,原來那和我動手之人所喊的名字,便是在洛陽之時陸遠兄弟託我打聽的人。”
“哦,呵呵,是張楓吧。”
“還有……任瑩。”
“噗!”段軒剛端起茶杯要喝,聽到這名字直接噴了出來,“任任任……任瑩?”
“不錯,只是不知為何,她現在是司徒王允大人的義女,更改名為貂蟬。”
段軒聽完,稍微一思索,忽然轉頭盯著呂布:“呂將軍,莫不是……你喜歡上她了?”
“我……我……是。”呂布結巴了一下,最終沒有否認。
“唉……”段軒終於明白了,難怪以前張楓看任瑩的眼神總和看別人不同,想來,那小子也定是喜歡任瑩。失散之後一直沒有音信,卻不想在這裡遇到,更見到呂布和她在一起,於是吃醋了。
“好了,呂將軍,事情經過在下已然瞭解,那今日就不叨擾了,在下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好,那呂布便不遠送了。……哦,對了,段兄。”呂布忽然叫住了段軒。
“將軍還有事?”
“我已查明,殺害我義父的兇手並非董卓。現如今我每日都在派人暗中查訪,若是段兄有什麼訊息,還望及時相告。”
段軒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將軍無需多慮,相信不久定會水落石出。”說完,拱手離開。
呂布看著段軒離開的方向,心中感激能有這位可以信賴的朋友。
而段軒,卻皺緊眉頭,深深思索著所有事。不能告訴別人張楓動手的理由,否則,張楓會死;不能讓別人知道任瑩的訊息,否則,任瑩也可能有危險;張楓現在在何處;東南總堂為何會對張楓二人出手;師傅去了河北,不知是否順利;最重要的,呂布還在追查殺丁原之人,而那人就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