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送客!”
李肅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著呂布背過去的身影和那握緊的拳頭,也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奉先,那在下先告辭了。”說完,便轉身出帳牽著赤兔離開了丁原大營。
……
丁原軍營外數里的岔路口,一個二十多歲、身穿黑色布衣的青年男子正牽著馬,面帶笑容地望著手牽赤兔馬垂頭喪氣走來的李肅。
“看樣子,李將軍沒能說動他?”男子笑著上前詢問。
“唉,不想此人對丁原竟如此忠心耿耿,用′赤兔′竟也不能動搖。但我已在主公面前許諾,必會將他招降。唉,段兄,如今有何良策?”說著,李肅索性坐在了地上。
這男子名叫段軒,字子墨。因為偶然的機會,他曾經幫助過李肅,所以李肅便應他的請求將他引薦給了董卓。
而董卓與他相談之後,甚為欣賞。因為這事,董卓還特地賞賜了李肅。
“也罷,既然你開口了,我便去試一試。只是不知,我讓你藏在他那的東西可曾放好?”
“放好了,就摻在書簡之中。”
“那便好,你且在此休息,我這便動身。”說著,段軒翻身上馬,揚長而去,留下李肅一人獨自坐在路口。
……
繁星掛滿夜空,白天的酷熱散去了。
呂布走到帳門口,伸了個懶腰,準備休息。
忽然一個士兵來到帳前稟道:“報,稟大人,丁將軍請大人過去。”
“義父叫我?知道了,下去吧。”
呂布抬頭看了看帳外的夜空。義父為了進攻洛陽,白天帶兵去檢視城上佈防,傍晚才回來,按說應該已經睡下了。
難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呂布心中疑惑著,便出了自己營帳來到丁原的帳前。
“義父,您叫我?”呂布在帳外問道。
“奉先啊,進來吧。”大帳中傳出丁原蒼老的聲音。
“是。”呂布答應了一聲,緩步進了大帳。
“義父,這麼晚了還未休息?”
呂布說著,目光看向丁原。眼前的義父,頭髮已白了大半,臉上的皺紋如刀刻一般。
呂布心裡不禁一酸——義父已然漸漸老了。想想自己當初剛剛跟隨義父時的情景,他眼中便泛起淚光。
“怎麼了,好端端的,這是為何?”丁原詫異道。
“啊,”呂布揉了揉眼睛,“孩兒看著義父,便想起初來軍中時的光景,不禁有點感觸。”
“是啊,真是如同白駒過隙一般,眨眼間,義父已然是白髮之人。兒啊,今日軍中無事吧?”
“一切都好。”呂布心想,李肅來收買自己這事,還是別跟義父說了,免得又惹他老人家生氣。
“那便好。奉先啊,義父平日忙於軍務,未曾過多照顧你,你可怨恨義父嗎?”丁原忽然換了話題。
“義父這是說的什麼話。義父多年的提攜之恩,孩兒永世難忘。義父軍務纏身,孩兒一切都能應付,豈能再給義父增添負擔。”
“呵呵,是啊,你現如今與當初不同,已然是個男子漢了,無論何事都能自己應付。奉先啊,你先在帳中等侯,義父取樣東西給你看。”說著,丁原便走了出去。
呂布獨自一人站在帳中,想著今天李肅的事。這廝倒也膽大,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來收買自己,就不怕丟了性命麼?
呂布正胡亂想著,忽然帳外有光閃了一下,武人的本能告訴呂布,那是兵器的寒光。
他不禁一驚,心想別是歹人要來對義父不利,便趕忙跑出帳外。
可是,帳外的一切讓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數百士兵手握兵器,將大帳圍得嚴嚴實實。
在他們正中的,是他的義父丁原。只是,呂布不能確定那還是不是他的義父,因為此時丁原也同樣穿戴整齊,而他的目光,呂布從沒有見過——冰冷而又陌生,彷彿不認識他一般。
“義父,這是為何?”呂布慌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