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後,臥龍城就披上了一層雪白的大衣,屋瓦房簷上凝著冰錐,隨著清晨的陽光,滴滴融化成水而墜落。
街道上行人二三,行人們都裹著厚實的棉襖,抵禦著嚴冬的酷寒,嘴裡不斷哈著白氣。
南街道口,天下武館內。
齊無麟正冬日裡打著赤膊,站在演武場中,兩手持著兩把金環大刀,一下又一下的朝前劈砍著,揮汗如雨。
他裸露在外的身體肌肉凸起,猶如一幅老兵的盔甲,上邊佈滿了刀劍利刃,所遺留下的傷痕。
其中最令人觸目驚心的一道傷疤,是沿著他的左肩,一路劃至右腹,佔據著整片胸腹。
唰!唰!唰!
“一千九百九十八……”
“一千九百九十九……”
“兩千……”
齊無麟手中的兩把金環大刀的刀背上,每隔三寸之處就鑲嵌有一圈金環。
可是他揮動時,刀背上的金環卻緊貼住刀背,紋絲不動,沒有發出一聲異響。
出刀而環不響。
要把這金環大刀使成這樣,只有將刀法練到了一定的程度上,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當齊無麟揮舞著金環大刀劈砍完兩千下的時候,天上忽的飄起了雨點般的小雪。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當即被他滾燙的面板蒸發成霧氣。
咔——
幾乎是同一時間,演武場邊的靜室門被推開,兩眼通紅的劉安從靜室內走出。
齊無麟忍不住皺起眉頭,停下手中動作,出聲道:“師弟,你再這樣下去會走火入魔的。”
“無礙,我不刻苦一些,擔子可就全壓在大師兄你身上了。”劉安搖了搖頭,不以為意。
“唉……”齊無麟不由得嘆了口氣。
三師弟的刻苦程度簡直讓人頭皮發麻,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這已經是他第不吃不喝,不睡不休苦練的第三天了。
好在他所修煉的心法是吐納術,這門內功不同於自己的童子功,更加的中正平和,那麼一味猛修,也不見得會出現什麼差錯。
如若不然,以他這樣的苦練法,早就走火入魔了。
一想到此處,齊無麟當即勸解道:“師弟,你去睡一覺吧,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恐怕要出門了。”
“嗯。”劉安點頭,一臉疲憊的走向後院。
當初餘秋走的匆忙,之前給齊無麟遺留的有一門上乘刀法《無極刀法》鑽研,卻沒有給劉安留下什麼。
畢竟餘秋在去尋瑞王之前,他並沒有料到,他會就此離開臥龍城,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