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永安城,還有寧錦玉常常和他叫叫板,生活得蠻有動力,現在每天只能享受一個人的狂歡。
經過空城縣的事,赤烈王已經不把他當小孩了,也漸漸開始帶他去軍中辦事。一開始他很興奮,感覺人生就要起飛,但一段時間下來,他發現了,老頭子打算讓他在軍中幹個閒散文職。
心情一下子不美麗了,他要當將軍,他要上戰場,最不濟,作個副將上前線逛兩圈,抓幾個俘虜也成啊。
寧錦城每天都想方設法在爹孃面前表現,就等著他們突然慧眼識珠,發現他是個人才,放他去建功立業。可惜,那兩位每次看完他表演,連個反映都沒有,完全不給機會。
家裡來了個同樣苦悶的王爾雅,他這下總算找到天涯淪落人了,整日跑到王爾雅那裡去訴苦。
聽過寧錦玉的遭遇,王爾雅自然知道,別說這傢伙是個真草包,就算是天降英才,赤烈王也只能把他這樣養。
再往陰暗點兒想,上回安皇派他去空城縣,搞不好就是順手推舟,打算讓他死在那邊。這傢伙不知道低調點兒,還整日想著怎麼能蹦躂得更高。
但這話沒法對寧錦城明說,只能一遍一遍安慰他,平靜是福,就算是在自己原來的世界,在軍方混個穩定的文職工作,也是多少人一輩子的夢想。
寧錦城傷心了,連王爾雅也不理解他了。大丈夫胸懷天下,整天拿支筆點卯算怎麼回事?
一日,他又到王爾雅屋裡東翻西翻,翻出了幾張圖畫,都是畫的紅色的花,畫得極為寫實,毫無意境,便問她畫這個幹什麼。
王爾雅拿回來放桌上鋪平,“別亂動,我畫了好久,只有這幾張最像。”
赤烈王打算派人去各國查查這種花,請王爾雅畫的畫稿。
“這東西有什麼重要的?”寧錦城不以為然。
“那可太重要了,知道這花的出處,也許能解決很多問題,我這邊的問題,還有施捷那邊的問題……”王爾雅頭也不抬,用心把畫紙壓平。
“這東西還和施捷有關?”寧錦城也變得認真。
“也許吧,可能和施捷的奪位之爭有關。”說完這個,王爾雅猛然意識到沒有確認的事情說給寧錦城這樣性子的人不妥,“只是猜測,事情關係重大,可別傳出去。”
“哦。”在這種關係國家大事的事情上,他卻是老實聽話。
他老實聽話的,趁王爾雅不注意,從桌子上摸走一張圖,然後揹著手溜出屋。
把圖紙摺好揣懷裡,寧錦城叫下人牽出一匹快馬,一個人離府而去。
他心裡美滋滋,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寧錦錦一身是膽,總找不到表現的好時機,這下,肉包子是送到嘴邊來了。
寧錦城有百分之八十肯定,畫上的這種花,他聽一個人說起過,現在,他只需要找到那個人,確認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