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什麼意思了。”孟天楚低著頭,不敢看她,但還是說下去了,“我知道你明天就要走了,或許不會再見,但有些事,我還是想告訴你……不要再去尋找王二丫的身世了。”
“為什麼?”
“很危險。”
“有什麼危險?”
“你不要再找就對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又沉默了。
孟天楚自嘲一笑,“是啊,騙子說的話,怎麼能信呢。”
說完,他轉過身往門外走,走到門口,卻又停下,“我是個騙子,但我希望你信我這一次,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不要再碰這件事了。你說過,你只想過平淡的日子,又何必非要攪到兇險中去呢。”
王爾雅看著這位昔日的好友,“我找的不是王二丫的身世,是我自己的。一日不弄清楚,我一日不知道危險哪天會來。我也許不是王二丫,但王二丫的身份一定與我有關。”
孟天楚迴轉身來打量著她,像是要重新認識這個人。他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最後,終於長吁出一口氣,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剛接到任務時無意中聽到她們講話……”
孟天楚是王二丫花十萬兩僱傭的,要救的人本來就是蕭潤心。救了之後直接放走也是王二丫安排的。他從見到王爾雅開始就在說謊。
為了給娘治病,他接手各種殺人越貨的生意,王二丫是其中報酬最豐富的一筆。可再多的錢,請再多的大夫,他孃的痛苦也不能緩解。
這時候,那個女子找到了他,她給他娘服了一種藥,他娘就不疼了,還很輕鬆舒服。那女子說能治好他孃的病,但要他為他們辦事,他答應了,來到王爾雅的身邊,監視王爾雅的一舉一動。
他娘在女子的宅院醫治,他去看望的時候,聽到她與其他人的對話。
其中一個人說:“若她真死了被人調包,施捷那邊怎麼交待?她傳了兩年假訊息都被那人保下來了,可見雖不願相認,到底還是有父女之情的。”
女子道:“有什麼好交待的,這件事暴露了,他的王位還想不想爭了,他絕不會為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女兒付出這麼大代價的。我敢打賭,她要是敢公然出現,他第一個就要抹殺她。還是想想怎麼向尊主交待吧,尊主雖然不待見她,總歸是自己生的,真要死得不明不白,我們都難逃干係。”
王爾雅整個人都驚呆了,如果孟天楚說的是真的,如果他們口中的“她”指的確實是王二丫的話,那她便是尊主與施捷一位王位爭奪者所生。
而且,她還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一旦出現便可能威脅到“父親”的地位。這種身份攪進王位之爭確實如孟天楚所說,太過危險,一旦陷進去,便會成為各方的棋子,最終也只會有死這一個結局。
王爾雅腦子裡太過混亂,她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從沒想過這一種。
“你老老實實失憶一輩子,不威脅到他們任何一個人,那位尊主會放你一馬的。”
“她是誰?”
孟天楚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聽他們說起過,她不在這裡,我沒有見過。”
一切該說的已經說完,孟天楚了了心中事,打算離開。王爾雅突然叫住他,“你說的事,我會想辦法求證的。”
“……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信我,要是發現有危險,趕緊撤出來。”
王爾雅卻沒接這句話,“你母親呢?她的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