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見他搭話,便猜也是個急著趕路的,道:“是有一條,不過根本不是正而八百的路。在河的上游走上幾十裡有一座石山峭壁,那石山跨河而過,上面天然形成了一條半尺寸寬的小路。
那條路背靠峭壁面朝懸崖,又多有碎石掉落,猴子過去都艱難,更別說人了。有些膽大的採藥人走過那條路,後來死的人多了,就沒人走了。”
孟天楚回過頭去看王爾雅:“你急不急?”
那桌人一聽他還真打算上了,忙勸他,“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可別拿性命去開玩笑,再急也不能急著去投胎啊。”
王爾雅沉默片刻,道:“再看看吧。”
第二日一早,王爾雅又下樓找店小二打聽,水位有沒有下降,依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悻悻上樓,卻看到孟天楚收拾好包袱已經準備出門了。
“你幹嘛?”
“走啊。”
“走哪兒去?”
“不是說還有條路嗎。”
“昨天那桌人不是說了嗎,危險。”
“再危險有我呢,我比猴子厲害。”
孟天楚把她轉了個面,推著朝門外走,“有些人急得不行,昨天夜裡一晚都沒睡著,還硬著嘴說等。你確定真要再等,不著急見你親孃了?”
王爾雅被說中了心事,心一橫腳一跺,“行,那就走!”
兩人上了馬車,直奔石山而去。
到了石山,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具體。這哪裡是山,根本是天地間插了塊石板,四面都是九十度石壁。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石壁上還有彎彎曲曲環山而過的一條小徑。
孟天楚把馬車寄放在驛站裡,只和王爾雅帶了些貼身物什,便上山去了。
這條小徑初時還能綽綽容下兩個人,路面也還算平整,看得出時有人通行,還鑿了些細密的臺階防滑,山壁上開了些小洞用以攀爬,看來就是那桌人所說的採藥人留下的。
走了一會兒,道路越走越窄,堪堪只能放下兩隻腳。崖壁上幾乎只有光禿禿的石頭,不見草木。往腳下一看,萬丈深淵,下面是奔騰的江水。
王爾雅的腳有些軟,但已走了一半,與其後退不如繼續往前。孟天楚到底是自小練過的,膽子大腳也穩,揹著兩個包袱走在前面探路,清理路上的落石。
王爾雅覺得若不是要等著她,孟天楚可能已經在這條路上打了幾個來回。不知道是不是受孟天楚氣定神閒的影響,她也加快速度,想要趕緊透過。
卻不想被孟天楚攔住,“慢慢走,不著急,這種路,穩才是最重要的。”
又走了一會兒,王爾雅已經累得不行。一路都是半尺寬的小道,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強忍著
轉了個角,兩人突然發現前面有個凹槽,可容兩人坐躺,王爾雅心喜,加快腳步向前,剛剛在凹槽處站定,一個黑影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