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雅本著鼓勵教育的理念,給寧錦城鼓了幾個掌,“小王爺心志高遠,定能有所成就。”
或許說到了寧錦城心坎上,他一下來了興趣。“我練了好久風刃掌,讓你開開眼。”
說著在房裡找了幾圈,最後拿了一塊壓紙木板,一角墊在書案上,手起,“啪”,手落,木板應聲斷成兩塊。
王爾雅看著那塊一指厚的木板,張大了嘴,這傢伙,沒看出來,還有股子蠻勁兒。
寧錦城叉著腰,臉上得意兩個字蓋也蓋不住。只是“我厲害吧”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書房門“吱嘎”開啟了,殷王妃站在門口,看著地上兩截斷木,又看看他倆,“你們在做什麼?”
寧錦城的臉垮得比大水衝了的水壩還快,還好這屋子裡總算還有一個機靈人。
“啟稟王妃,我剛和小王爺說到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小王爺親自試了試,很有感觸,要拿這兩塊木板做兩塊座右銘。”
殷王妃先是被王爾雅一張衰臉驚得一愣,但好歹是王妃,見過世面,臉上波瀾不驚,看了看那兩塊木頭,“這是繩子鋸斷的?”
“當然不是,只是試過斷開一塊木板有多難,才知道柔弱的繩子能鋸開一塊木板,其中的堅韌有多麼可貴。繩鋸木斷非一朝之功,水滴石穿非一夕之能,以微末之力成就事業更非指日之間,小王爺剛說願像柔繩滴水一般,持之以恆,日日不怠,方不負王爺與王妃的重望。”
殷王妃哪裡會不知道她在給寧錦城開脫,但才收拾過他不久,想著還是給他兩分面子,沒有說破,“你這小嘴倒是滑溜,若是城兒真有這般心思,我也欣慰了。”
“娘說到哪裡去了,兒子當然是這個意思。”有了臺階,還不趕緊著下那是真傻子。
殷王妃把兩塊板子撿起來,“難得我兒發了這等宏願,我也不打擾你們讀書了。這兩塊板子我拿去叫人制好再給你送過來。”
又看看王爾雅,“二丫,什麼時候城兒能像你一樣出口成誦,我便放心了。”
王爾雅叫苦,這是給她佈置了任務啊,要是完成不好,鬼知道自己這個奴隸得當到猴年馬月去。
又想到寧錦城那本武功秘籍,頭更疼了。
殷王妃出去了,寧錦城鬆了口氣,王爾雅嘆了口氣。
“真有你的,張口就來,座右銘,什麼玩意兒,你以前搞過?”
“有。”王爾雅回答得有氣無力,想起自己小學課桌上刻的那個“早”字。
“小王爺,咱打個商量行不?”
“你說。”寧錦城因為剛才王爾雅的解圍,正對她有十二分的好感。
“您好好讀幾日書,我早點兒脫奴藉,你也好早些跟王爺學點兒真本事,您那些書……讀萬卷書,那也得實操才能練出真本事不是?”
一說到讀書,好感度驟然下降。“我腦子能開竅還需要你提醒?”
“您不能自暴自棄啊,俗話說熟讀文章三百遍,不會作詩也會吟。”
“哪來的熟話,我怎麼沒聽說過?再說了,讀了三百遍,我還是不會,怎麼辦?”
“我畢生所學全教給您,您背背成不?又不需要讀一輩子書,到時候我換作自由身,你應付了王爺學了真本事,這書就讓它滾犢子。”
其實一番說辭下來,寧錦城已經心動了,甚至下了小小的決定。
都說他是紈絝敗家子,但紈絝敗家子也是有自尊的。寧錦玉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草包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據,他呢?
先皇六個兒子,他爹的勇武聰慧都受人稱誦,他這個獨子卻讓他爹丟盡了臉面。
他自小看書就頭疼,只想跟著他爹上戰場建功立業,可赤烈王不但自己不傳授他,也不準手下副將教他習武,非得讓他先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