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詩還不是……”
“還敢嘴硬,你當真以為我不曉得那詩是旁人寫的!你有幾斤幾兩我這個作孃的不清楚?路邊隨便找個讀書人就罷了,偏偏要去抄大家之作,就算你七竅通了天,也寫不出那樣的句子來!”
這打的不是寧錦城的臉,而是王爾雅的。想想也是,自己背的都是中華文化幾千年的瑰寶,硬塞給那個木腦袋的確不合適,失算了呀。
寧錦城心虛,不敢接這句,但脾氣上來了抵死也不鬆口認錯,只說是母親今天在宋太妃那裡受了委屈拿他出氣。
兩人聲音越吵越響,寧相知左右規勸,終是勸不好,嚶嚶哭起來。
殷王妃這才忍下火,指著寧錦城道:“我早看你和一群下人鬼鬼祟祟,自然是有人給你出昏招。趕緊交待了好少領幾個板子!”
王爾雅心中一緊,小王爺都要挨板子,要把她推出來,非被打死不可。
好在寧錦城嘴硬,“不知道孃親什麼意思。兒子游手好閒您不高興,兒子上進您還是不高興。”
王妃指著他的手都在發抖,“那你就跪著吧,跪到你想明白你是不是真上進,人沒查出來之前,誰都別想出這個大門!”
說完拂袖而去。
寧相知哭哭啼啼來勸他,“哥哥你就說了吧,娘真生氣了。”
寧錦城卻滿不在乎擺擺手,“無妨,跪嘛,我自小到大跪得少嗎?”
“這才是娘來的第二天。”
“我能跪到她回安南!”
“哥,你又是何必呢,把那個唆使你的交待了,給娘好好認個錯,過兩日娘就消氣了,不然,真把你腿跪斷了去。”
“腿斷了事小,丟了顏面事大!”
寧相知勸不聽,只好又去王妃那裡說好話。
人都走光了,王爾雅才趕摸過去。
“小王爺,這個事態發展已經脫離我的掌控了,但我可是一心幫你,你可別……”
“不會把你說出來的。”
“小王爺仗義,小的感激涕零。”
“你那條小命不重要,關鍵是你要是被我娘打死了,我能被寧錦玉嘲諷半輩子,我還做不做人了?”
王爾雅無言,寧錦城這人吧,你剛剛對他有點兒好感,他就能全給你破壞掉。
有人過來,王爾雅趕緊又閃到牆角去。原來是寧相知,眼睛紅通通,看來王妃那邊也沒勸好。
寧相知兩邊都不勸了,只坐在臺階上陪她這位不著調的兄長。
寧錦城是沒心沒肺,但對妹妹還是心疼的,一直叫她回房裡休息,甭管他。但這一家子都是犟脾氣,寧相知鐵了心要和哥哥共患難。
寧錦城咳了一聲,還躲著的王爾雅心領神會,人是弄不走了,但絕不能凍著,去屋裡取了披風給寧相知披上。
寧相知剛才一直沒見到王爾雅,不知她從哪裡鑽出來的,“你是誰?”
寧錦城替她答了,“我府上一個女奴。”
“哥哥府上的女奴怎麼穿得比丫頭還好?”
“嗯,這個不大一樣。”
……
捱到夜深,寧相知終於挨不住靠著廊柱就睡著了,王爾雅才著人輕輕把她抬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