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含章樓的議事大廳。只有王寶玉一個人悠閒的坐在桌案後方。不緊不慢的品著一杯香茶。顧雍站在門口咳嗽幾聲。王寶玉卻是眼皮都沒抬一下。
顧雍無奈。躬身上前。硬著頭皮拱手說道:“大王。我本一國之相。不派官員迎接。恐失禮數吧。”
顧雍挑理。想要先在言語上佔據上風。當然。這對於王寶玉而言。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依舊那幅懶散的姿態。嘿嘿笑道:“顧雍。在本王之裡。別談什麼禮數。哦。上次蜀漢重臣鄧芝來談判。被我直接給抓了。目前還在樓上看書呢。”
“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大王此舉十分欠妥。”顧雍心底發寒。還是不肯放低身段。
啪。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子上。濺出來的茶水好像都變成顧雍腦門上的冷汗。嘩啦啦往下流。
“老顧。別進來就橫挑鼻子豎挑眼。這是我的地盤。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你要是不想好好說話。我可沒工夫陪你。天下終有一日都要成為本王的。什麼狗屁禮數。都由本王來制定。”
“大王。你與我主本為結義兄弟。又迎娶了皇妹。本為一家。何必要同室操戈。落下罵名呢。”顧雍問道。
“誰敢當面罵我。”王寶玉冷笑一聲。
“大王。公道自在人心。運數自有天定。大辯若納……”
“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你來的也正好。我正想問問孫權同志。為何要突然出兵奪了江夏和巴丘啊。”王寶玉反問道。
“此為一場誤會。大王索要柴桑。未免讓群臣多想。我主也是身不由己。”顧雍費力的辯解。
“哦。原來如此。”王寶玉恍然大悟。“不滿你說。我也跟孫權面臨同樣的困境。他出手狠辣。奪了我的城池。彝陵的臣子們也都義憤填膺。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顧雍嘴角猛抽。全身亂顫。跟王寶玉對話。提前準備怎樣的發言稿都不管用。根本不說正理兒。
“大王心知肚明。此番事端和何方挑起。何必在此巧言善變呢。”顧雍垂著眼皮。不滿的說道。
“顧雍。別拐外抹角的。說吧。想要達成什麼意向。”王寶玉擺手道。
“以長江為界。從此罷兵。簽訂互不相犯協議。如此乃百姓之幸。天下之幸。聖上來時交代。顧念與大王昔日情分。若能就此休戰。仍為一家之人。”顧雍說的冠冕堂皇。
“你既然來了。我也開啟天窗說亮話。誰也不喜歡打仗。包括我更是如此。如果你們肯交還江夏和巴丘。再讓出之前承諾的柴桑。我就可以考慮和平相處。”王寶玉認真的說道:“另外。你也可以回去轉告孫權。只要做到這點。我仍然拜他為兄長。”
“江夏巴丘可以斟酌。柴桑絕不可讓出。”顧雍立刻亮出了底牌。
“既然不讓。我就自己去拿。別廢話了。趕緊回去。”王寶玉不耐煩的說道。
“請大王仔細思量。莫讓戰火再起。生靈塗炭啊。”
“你要是再不走。那就留下來陪著鄧芝。”王寶玉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