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是個實在人,馬謖卻生了一幅好口才,不但位置比王平高,還是這次奪取街亭的總指揮,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王平根本說不過他。
最終,王平懷著極大的憂慮,還是跟隨馬謖帶兵到了山上,想起丞相的囑託,越發覺得心中不安,到底還是秘密派出了一名忠誠侍衛,將訊息火速告知諸葛亮。
“哈哈。極目蒼茫,一覽無遺,敵軍無論從哪個方向來,都會被我軍事先發覺。”馬謖得意的笑道。
王平的臉上卻始終沒有笑模樣,他還是感到莫名的焦慮,馬謖所說的眼界開闊,是因為他選擇的這處高山,正是一座孤山,四周空曠,秋風吹過,有一種說不出寒意。
馬謖看見王平的苦瓜臉就心裡煩躁,乾脆也不搭理他,等到大功告成之際,可別死皮賴臉的再來獻媚,那個時候可就晚了。
馬謖首戰告捷,移兵山頂,翹首等待著諸葛亮率領大軍前來,山頂風光無限,馬謖怡然自樂。
然而,因為缺水,做飯很麻煩,士兵們只能跑到山下去擔水。一來一去,需要近兩個時辰,往往是抬來了早飯的水,也該去抬午飯的水了,一時間怨聲不斷。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此時的張郃率領十萬大軍,已經距離街亭不足五十里,探馬匆忙回報:“回稟將軍,街亭已經失守,城內千餘名將士,全部被馬謖率兩萬蜀軍所殺,一個未留。”
“馬謖小人,屠戮降兵,天理難容,人神共憤,我誓殺之。”張郃勃然大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魏軍將士聽到街亭被屠城的訊息,群情激憤,一個個眼中都閃耀著仇恨的光芒,恨不得立刻過去將無道殘忍的蜀軍全部都殺了。
“馬謖兵在何處。”張郃高聲問道。
“駐紮在街亭西南的一座孤山上。”探馬道。
嗯。張郃一怔,微微蹙眉:“訊息可否確鑿。”
“幾次打探都是如此。”
張郃哈哈大笑,不屑的說道:“哼,諸葛亮的高參也不過如此,豈有將駐兵荒山之理。想必平日裡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的碌碌之輩而已。”
張郃隨即吩咐下去,所有士兵全部到附近撿拾柴草,揹負在身,然後拿出地圖研究一下,果斷下令連夜行軍,堅決不能讓馬謖跑了。
孤山之上的大帳之內,馬謖還在為輕易取得的勝利興奮的睡不著,此時他想起最多的還是兄長馬良。
當初馬良和馬謖兄弟二人寄居陋室,相依為命,同甘共苦,家中貧寒無錢請教書先生,兄長馬良便是馬謖的啟蒙老師,悉心教導無所保留,有時馬良還讚歎弟弟聰慧,比他都強。
再後來,二人被諸葛亮和王寶玉請出,兄長馬良一直官運亨通,備受重視,而馬謖總是生活在馬良的陰影裡。
馬謖心裡很清楚一點,諸葛亮的身邊並不缺參謀,一直待他不薄,委以重任,都是看在已故兄長馬良的面子上。
馬謖並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他不希望自己被提及之時,永遠都被扣上馬良之弟的帽子。馬謖更希望開創完全屬於自己的輝煌,有自己響噹噹的封號和封地,光宗耀祖。
“兄長啊,既然你都承認我比你強,就看我如何建功立業吧。”馬謖想得太過投入,竟然起身高喊了一聲,喊完之後連他自己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