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如今戰馬反而成了負擔,不光得是靠人力拉著前行,還消耗了不少水。”王寶玉皺眉說道。
“寶玉不用擔憂,大軍無水之時,我自有辦法。”胡昭安慰道。
“軍師有何良策,快說來聽聽。”王寶玉眼前一亮。
“符籙中尚有十幾道行雨符,只待留到必要之時使用。”胡昭低聲神秘兮兮的說道。
一聽胡昭這麼說,王寶玉放鬆了不少,現在看來,當初多帶來一些符籙,是非常正確的做法。
沙漠之中,儲存好體力是至關重要的,王寶玉並沒有催促急行軍,西征軍以勻速的步伐前行,大家也都不說話,畢竟說話也會消耗體能。
如今艱難推進了三天,預料中的局面出現了,帶出來的清水全部都用光了,將士們的水囊都變成了乾癟的狀態,一滴也倒不出。
王寶玉的體質迥異於常人,飲水量並不多,他把自己的水袋給了朵朵,小傢伙也渴壞了,捧起來就咕咚咚的一陣猛喝,忙亂之中還撒到外面一些。惹得火丫一陣不滿,她帶出的水少,渴得嘴唇都幹了,朵朵竟然還敢浪費。
“英子,朵朵雖小,你等也該多加教育,不能糟蹋水啊。”火丫舔了舔嘴唇,撿了個她自以為能說上兩句的張琪英發牢騷。
張琪英道:“行雨符本應形成瓢潑大雨,怎就變成了牛毛細雨。持續時間也如此之短。”
這樣的雨也只能讓士兵涼爽一下,稍微補充點水,解決不了缺水的根本問題,難道說婁子伯的符畫得不夠細緻,又或者行雨的法訣不對。
王寶玉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解釋道:“軍師,按照我的理解,行雨符不過是改變周遭的溼度。這裡是沙漠,常年乾旱,空氣中也沒有多少水分,能形成小雨已經不錯了。”
胡昭不可置信的又施展了一道行雨符,結果令他非常驚訝,竟然毫無效果,一滴雨也沒有落下,甚至薄雲都沒有形成。
胡昭信了王寶玉的話,臉上露出了沮喪之情,張琪英舔了舔乾乾的嘴唇,將水袋裡最後的一點水,餵給了肩頭的老鷹,將它放了出去,檢視這附近是否存在水源。
一個時辰後,老鷹返回,報告前方二十里外,有一座石山,下方就有一個水塘。
聽到這個訊息,將士們頓時振奮了起來,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在老鷹的引領下,日暮時分,終於看見了這座石山。
亂石嶙峋,呈現如枯骨一般的灰白色澤,在茫茫沙漠中顯得格外突兀,正如老鷹所言,石山的下方,果然有一處不大的水塘。
將士們立刻興奮的衝了過去,到了近前,卻又感到很失望,水塘中的水並非是清澈的,而是汙泥濁水,漂著一層白沫。
儘管如此,看見水更覺渴,很多士兵還是想要撲過去喝幾口,王寶玉連忙制止了他們的行為,這種水喝了是要生病的。
隨行的軍醫過去探查了一番,確認水中無毒,只是因為受到石山滑落物的影響,才變得如此渾濁,從另一角度論,如果沒有這座石山,也許連這塘濁水也沒有。
水還是要喝的,否則,西征軍難以堅持太久,王寶玉吩咐點火,將水塘中的濁水煮沸沉澱後再飲用。
士兵們迫不及待的取下帶來的乾柴,架上鐵鍋立刻開始煮水,石山腳下,立刻濃煙沖天,好不熱鬧。
一鍋鍋煮,然後又沉澱至少半個時辰以上,雖然很麻煩,但大家都喝上了放心的水,十分滿足。如此折騰了幾個小時,人和馬全部都有效補充了水分,但乾柴也幾乎用盡,這個水塘也已經徹底乾涸,連一滴水都沒剩下。
危機並沒有解除,將士們的水囊依舊空空,接下來還要經歷異常艱難的日子。
這座石山的四周,有著許多枯骨散落,想必是那些冒險進入沙漠之人,偶然發現這處有水的地方,卻因為暴飲暴食,或者喝了汙水生病,死在了這裡。
沒人知道這些人來自何處要去往何方,也沒人知道他們生前經歷了何事,悟空看著這些枯骨,眼中帶著傷感之色。王寶玉吩咐將士們,將枯骨都撿起來,聚集到一處埋葬,悟空又盤坐下來,對他們進行一番超度。
當晚,大家就在石山腳下紮營,沒發生任何異常情況,在沙漠的冷風中,吃飽喝足的西征軍平穩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遠途探查的老鷹回來了,給大家帶來了一件振奮的訊息,由此向北三百里處,正有一條河流在奔湧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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