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慘淡的月光下,眼前是一幅驚人的場景,兩萬匹戰馬像是著了魔,又是踢又是跳,最後紛紛掙脫了韁繩,朝著南方狂奔而去。
聽到動靜後,將士們也光著腳從營帳中跑了出來,個個驚得面如土色,慌忙撒開腳丫子去追,哪裡追得上,眨眼間這些戰馬都不見了蹤影。
仔細一聽,風聲中彷彿夾雜著哨音,想必戰馬正是被這些聲音吸引走的,何人膽大妄為,竟然敢偷本王的戰馬。
王寶玉大怒,立刻跨上了御風虎,此時,馬雲祿也從帳篷內跑了出來,也急忙跳上了白焰牛,兩人立刻駕馭著兩頭神獸,朝著戰馬奔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戰馬跑得再快,也比不過御風虎和白焰牛,追了不到五里,王寶玉和馬雲祿就衝到了馬群的前方。
只見一名精壯中年男子,胯下一匹赤紅馬,口中賣力的吹著哨子,正在引導著西征軍的戰馬們一路狂奔。
中年男子的表情十分陶醉,一下子到手就是兩萬匹戰馬,想都不敢想的巨大收穫。
然而,赤紅馬猛然止住了步伐,中年男子身體慣性前撲,猛然拉住韁繩,等到坐直身子之時,抬眼便看見了王寶玉和馬雲祿,臉上頓顯驚恐和慌張之色。
無論在何時何地,霸氣沖天的老虎,都是人類最為畏懼的物件之一。
中年男子驚得幾乎把哨子吞肚子裡去,只見馭虎之人滿臉怒氣,雙眼寒光四射,令人後背發涼。牛背上的美貌女子身著鎧甲,來不及梳理的長髮隨意披散,恍若仙女,但是嬌容殺氣騰騰,中年男子竟沒有勇氣與她對視。
心情最不好的當屬御風虎,這些戰馬平日都聽它的,今天夜裡卻集體中邪,讓它顏面盡失,一聲怒吼,頃刻間將這名中年男人從馬上掀翻在地,他一個翻滾剛剛爬起來,卻見白影一閃,白焰牛已經衝到了跟前,馬雲祿的金槍正好抵在他的咽喉之上。
得得得,牙齒與哨子相撞的聲音,中年男子臉上嚇得變了顏色,哨音當然早就停止,戰馬們也都安穩了下來。御風虎有些惱羞,朝著戰馬們一陣狂吼,戰馬們個個驚懼,急忙掉頭朝著大營跑了過去。
“打死你個偷馬賊。打死你個偷馬賊。”
馬雲祿跳下馬,上前兩拳就把男子打昏了過去,隨後氣惱的扔上了一匹戰馬,帶著他回到了大營中。
好險。要不是御風虎提前發覺,只怕一夜之間就會失去所有戰馬,這對於西征軍而言,那將是致命的打擊。
不只是王寶玉,所有人睡意全無,心有餘悸。
王寶玉陰沉著臉命人將那名中年男子帶上來,此時,中年男子剛剛甦醒,雙手被反捆著,兩個眼睛被馬雲祿打得烏青,眯成條縫仰臉看人,模樣倒是有幾分滑稽。
“你是何人,為什麼來誘騙走我軍的戰馬,”王寶玉冷聲問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允名安字無憂。你們破壞西羌的草場,合該賠償。”中年男子挺著胸脯道。
“草場上又沒寫你家的名字,更沒有任何警示標語,所以,誰都可以用。”王寶玉不以為然。
“何需如此囉嗦,說是西羌就是西羌的。”中年男子極力辯解道。
“允安,你跟允澤是何等關係,”一旁的李謙問道,他口中的允澤,正是西羌的首領,自稱為西羌王。
哼,允安傲氣的晃了兩下腦袋,這才得意的說道:“正是本人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