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率領大軍進入了臨賀城,這還是南征以來奪取的第一個真正的城池,臨賀的規模不大,跟當年的彝陵差不多。
城中的要地被大軍接管之後,陌千尋吩咐眾將士不要擾民,貼出了安民告示,同時開倉放糧,藉以安撫民心。
王寶玉來到臨賀官邸坐下,地方官員為求自保,紛紛過來叩頭請罪,一個個言辭懇切,說早有歸順之心,奈何太尉和韓將軍不允。
“你是臨賀的太守?”王寶玉指著站在最前面一名乾瘦的老者問道。
“小人謝既,正是臨賀太守。”老者躬身道。
“謝太守,趙範和韓子魁去了哪裡?”
“回稟大王,老朽聞聽,大軍去往了番禹。”謝既毫不隱瞞的說道。
“他們不回蒼梧,去那裡幹什麼?”王寶玉不解的問道。
“南越情況複雜,番禹曾為南越國都,為越人聚集之地,近年對越王吳臣多有不服。如若老朽預料不錯,趙範等人必是棄越王於不顧,意圖**。”謝既道。
“他憑什麼自立門戶啊?”王寶玉問道。
“太尉趙範等人與二王子吳猛相交甚厚,對越王立吳凡為嗣子頗有微詞,老朽一直認為其有反心,怎奈人微言輕,越王不信。”謝既一口氣道。
這倒是條不錯的線索,趙範反了,那麼吳臣就更不值一提,王寶玉滿意的點點頭,道:“嗯,你表現不錯,以後還繼續擔任臨賀太守吧!”
謝既千恩萬謝,其餘人的權力大部分也都被保留了下來,一行人立刻發誓此生效忠於漢興王。
大軍歇息兩日後,王寶玉命大將張允率一萬兵馬暫時駐守臨賀城,率領八萬大軍,繼續向著蒼梧進發。
蒼梧城中,吳臣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很多,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宮殿之中長吁短嘆。他已經得到了線報,趙範和韓子魁兵敗臨賀之後,並沒有前來保護蒼梧城,反而繞路南下,去往了番禹。
與此同時,趙範和韓子魁的家眷也早就悄悄出了城,一同消失的還有他的二兒子吳猛。吳臣自認對其不錯,沒想到他們早就有了反心,只可惜今日才看清時局。
這時,一名俊儒的中年人緩步走了進來,手裡捧著餐盤,端到吳臣面前,低聲道:“父王,來日方長,吃些東西吧?”
吳臣無力的抬頭看了一眼,正是長子吳凡,這孩子什麼都好,仁孝博學,但就是心腸太軟,也怪自己曾有過動搖的念頭,才會讓次子吳猛滋生野心,“凡兒,父王有負於你,只怕這蒼梧不日將被攻陷,你也速速逃離此地吧。”
“父王何出此言,畢竟這仗還沒打呢。”吳凡又勸說道:“還望父王抖擻精神,吃些飯菜,也好對抗那王寶玉。”
吳臣擺了擺手,嘆息道:“唉,敗局已定,難以下嚥。”
“父王莫要如此傷懷,還有兒臣可以依靠。”吳凡放下餐盤,淚光閃閃的說道。
“孩兒,城中兵少,你又不是大將,怎能擋得了王寶玉的虎狼之師。”吳臣道。
“兒臣寧願身死,換得父王平安。”吳凡懇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