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樊玉鳳來了,王寶玉心情很激動,眼眶溼潤了,連忙起身迎了出去。門外,樊玉鳳身穿素色長裙,一頭青絲隨意攏在腦後,並無一根珠釵點綴,手中還拉著一個小小的男孩子,神情淡然。
看到樊玉鳳那支空空的袖管,王寶玉差點落淚,上前道:“玉鳳,你終於回來了,我本來是想派人去接你的。”
“諸葛丞相派人將我送來。”樊玉鳳解釋了一句,仔細瞧了瞧王寶玉,淡然一笑道:“寶玉依舊如此年輕,相比之下,玉鳳倒是老了。”
“不老,依舊還那麼漂亮。”王寶玉連忙說道。
“對,母親最漂亮!”一旁的馬秉也奶聲奶氣的插嘴,逗得兩個大人都笑了,王寶玉過去抱起了馬秉,小傢伙倒也嘴甜的喊了一聲叔叔。
“玉鳳,馬良已經走了,一定要節哀啊。將來這彝陵就是你的家,想怎樣都行。”王寶玉總覺得樊玉鳳的神情太過冷靜,知道她內心隱藏了極大的痛苦。
“馬良雖棄我而去,總算留下一絲血脈,倒也不枉此生。”樊玉鳳輕描淡寫道。
“哎,孩子替代不了馬良啊!”
王寶玉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樊玉鳳的心,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到底還是掩面抽泣起來,淚水不停的從指縫滑落,嚇得小馬秉不知所措。
“哭吧,玉鳳,哭出來就好了,不能憋心裡。”王寶玉輕聲安慰,樊玉鳳也僅僅哭了幾分鐘,隨即便輕輕擦乾眼淚,微施一禮:“玉鳳懇請去祭奠夫君。”
“既然來了,那就不用著急,過會兒讓大家一起陪你去。”王寶玉道,又勉強笑著解釋了一句:“玉鳳,馬良的事情,我真得已經盡力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寶玉,此事不怨你,要怨只能怨我。”樊玉鳳道。
“這當然不怨你,要我說,追根溯源,還是怪我那個大哥劉備。”王寶玉公平的說了一句。
“年少之時,曾有一名異人為我看相,說我命中剋夫,註定孤單一生,不成想被他言中,兩任夫君,皆年不過四十。”樊玉鳳道。
“別迷信這些!轟轟烈烈愛一場,比什麼都強!”王寶擺了擺手,將樊玉鳳母子迎進了大廳中。
聞聽樊玉鳳來了,彝陵的大小官員全部都趕了過來,女人們表現的尤其激動,紛紛拉著樊玉鳳的手噓寒問暖,說個不停。
樊玉鳳和樊金鳳是雙胞胎,以前大家只能在衣服上區分二人,現在卻不用了,一則樊玉鳳少了一支手,還有就是樊金鳳吃過了回顏丹,年輕貌美的程度猶在樊玉鳳之上。
眾人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隨後,樊玉鳳在眾女的陪伴下,走出了大廳,前往彝陵東側的山上,祭奠亡夫馬良。
王寶玉不想再經歷這種傷心的事情,沒有跟著去,管輅因為有事忙,趕來的時候,酒席已經散了。
管輅在路上遇到了樊玉鳳,猛然打了個寒戰,急忙跑進了大廳,慌張的說道:“師父,快快追回樊玉鳳,要有大事兒發生。”
“徒弟,到底怎麼了?”王寶玉道。
“我剛才看見,樊玉鳳山根黑氣籠罩,只怕命不過今日。”管輅急急道。
一聽到這話,王寶玉連忙跑了出去,叫來一輛馬車,親自去追趕樊玉鳳。他已經大致猜到了會發生什麼事兒,樊玉鳳看似平靜,其實早已心如死灰,她可能要死在馬良的墳前,追隨馬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