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納粹德國的兵鋒之下,位於內陸的克里米亞半島很快也面臨了戰火的侵襲,而當時統帥著這一路德軍的,正是曼施坦因將軍。在那一年,當時的蘇聯守軍以莫大的英勇和入侵的德軍相抗衡,然而他們最終還是節節敗退,一路蘇軍退縮到了塞瓦斯托波爾要塞之內。
依靠著這座堅固的要塞,蘇軍挫敗了德軍的幾次進攻,而最終,在希特勒的支援下,曼施坦因元帥集中了大量的重炮來圍攻這座要塞,甚至還調集了當時世界上最為龐大的大炮——800毫米口徑的古斯塔夫巨炮。而這門巨炮也不負重望,在加入圍攻之後就得到了巨大的戰果,蘇聯人精心修建的防禦工事竟然對它毫無作用。
在這些重炮的轟擊下,原本堅固的要塞終於被攻破了,雖然守軍依舊英勇抵抗,但是在優勢的德軍面前,沒有要塞可以依託的他們最終還是失敗了,德軍得以就此肅清了整個克里米亞半島,而曼施坦因將軍也因為征服克里米亞的功績而被希特勒封為元帥,走上了軍事生涯的巔峰。
隨著自己的穿越,那條世界線已經被擾亂和改動,而他卻提前預演了這麼一幕,這讓他有些百感交集。
雖然這個年代的大炮和炮火不可能如同20世紀中葉那麼犀利和恐怖,但是現在的要塞也不可能有那時候堅固,所以守軍依舊只能面臨同樣的命運。
他十分欽佩這些守軍的英勇精神,但是在戰爭當中僅僅靠著英勇和熱血是無法戰勝鋼鐵的,意志雖然重要,但是物質才能決定一切。
正如夏爾所見證的那樣,這麼多重炮的轟擊,很快就取得了令人欣喜的效果,烈焰席捲了整個燃燒,到處都是散落的巨大石塊,如同被巨人狠命撕扯過一樣。
同時,由於俄軍的陣地已經大為縮小,所以甚至有些炮彈還直接飛越到了港灣當中,轟起了大片的水花,讓霧氣也隨著煙塵開始瀰漫。
雖然各處都是濃煙滾滾,而且到處都有灰塵和泥土阻礙視線,但是看到此情此景,不光是夏爾,就連其他所有人也都深信,他們已經將這座要塞壓服在地了。
幾個小時的炮擊幾乎就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這場規模宏大的炮擊到了接近中午的時候才開始漸漸停歇,然而這並沒有意味著戰事的結束,相反,這只是為這場攻勢揭開了一個宏大的序幕。
大量已經集結好了的法軍官兵們,在軍官們的催動之下開始如同潮水般向要塞湧了過去,因為之前的猛烈炮擊,所以他們的耳朵現在都有些失聰,所以他們現在的呼喊聲變得格外的響亮,有些人甚至還有些魂不守舍,只是紅著眼睛跟著大部隊往前衝。
作為第一批的強攻部隊的指揮官,勒弗萊爾呂西安拿著軍刀,跟在了他的部下們後面,一起向要塞衝了過去。
作為特雷維爾元帥所青睞的主力部隊之一,他從頭到尾都見證了這場戰爭,並且在幾次會戰當中,他的部隊蒙受了巨大損失,雖然後方一直都有新兵補充,但是這對他的部隊的戰鬥力不可能不帶來負面的影響。不過,本著對軍人天職的尊重,他依舊不折不扣地執行著上面的計劃,沒有因為部隊的損失而推卸責任,而是身先士卒,帶領著自己的部下們向前強攻。
之前他對強攻要塞感到悲觀,而現在,他深知經過了幾個月的圍困之後,要塞守軍已經是強弩之末,法軍部隊卻得到了充分的休整和補充,並且還擁有了如此強力的炮火助陣,因而現在他對勝利充滿了信心。
在他和其他法軍軍官們的催使之下,數不清的法軍士兵衝入到了已經面目全非的要塞陣線當中,而在法軍陣線的後方,還有數不清的後援部隊和預備隊在緊張不安地等待著,祈禱著前線的袍澤們能夠旗開得勝。
在之前的炮轟當中,位於丘陵和溝壑當中的俄軍工事,大多數都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甚至都讓人懷疑是否還有生靈居於其間。衝鋒過來的法軍士兵們踩過坑窪不平的地面,越過了壕溝和石塊等等障礙,強行衝入到了前沿陣地當中。
而俄軍一直都奇異地沉默著,只有當法軍幾乎衝到了前沿陣地的時候,他們才開始進行回擊,不光是後方僅存的炮火,在一些意想不到的角落也不時地傳出了槍聲,帶走了一些法軍士兵的生命。
然而,雖然他們的反擊造成了少量殺傷,但是比起之前的幾次攻勢來,俄軍的反擊力度卻發生了肉眼可見的減弱,而這反而給了法軍官兵們以莫大的鼓舞。
很顯然,在長期的圍困當中,俄軍的力量已經極為衰弱了,而且剛才長時間的炮擊更加讓他們蒙受了慘重的損失。
“贏了!”
“俄國人就要完蛋啦!”
“殺了他們!”
在此起彼伏歡呼聲當中,一群又一群的法軍士兵魚貫衝入俄軍的陣地當中,他們絲毫沒有在意戰友們的傷亡,而是不顧一切地衝擊著,衝進了俄軍的戰壕,衝上了布有工事的丘陵,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陣地當中與殘存的守軍瘋狂地廝殺著。
而和之前幾次打照面的時候相比,此時的守軍模樣要更加悽慘得多,他們人數稀少,面色憔悴,臉上都普遍留著長長的頭髮和鬍子,就連衣服也已經破舊不堪,幾乎看得不像是生人,反倒如同叢林當中的野獸一樣,可怕的戰爭已經在他們這裡留下了足夠深刻的痕跡。
然而,他們中的大多數卻還是掙扎著還擊,用自己殘存的能量,堅韌地抵抗者蜂擁而來的敵軍,接著被藍紅色的洪水所吞沒。
這股洪水向著要塞席捲而去,似乎勢不可擋。
而看著前線的一切,後方的司令部也發出了小小的歡呼。
“爺爺,您勝利在望了!”夏爾走到了爺爺的身邊,然後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