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沒有問過我願意不願意同意。”阿歷克斯德羅特列克子爵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無疑你是會同意的,難道你會拒絕我的要求嗎?”夏爾反問,然後用眼神提示對方他的罪證還在自己的手上。
“好吧……但是別指望我能夠做得多好。”對視了片刻之後,阿歷克斯敗下了陣來。
“看來你們已經清楚了吧?我要黨徒,越多越好,好人和壞人都行。”夏爾哈哈大笑,然後重新拿起紙牌,“來,我們重新玩吧。”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卻傳來了馬蹄的轟鳴,夏爾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自己的妹妹正騎著馬歸來。
夏爾一下子把牌又重新放了回去,然後轉頭看向他們兩個。
“去通知一下,讓裡面別鬧了吧,是該停下來了……讓他們都回旅館去,和那些女人一起。喬治那邊也讓他歇息下,縱使是個少年人,身體太放縱也不好。”
接著,他走到了馬廄去,然後看著芙蘭從馬上跳了下來。
模模糊糊當中他看得不怎麼真切,但是他發現芙蘭的手上好像拿著一副畫。
“姑娘,你玩得還開心嗎?”他隨口一問。
然而芙蘭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向他走了過來,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好像經歷過一場激烈的爭吵似的。
“怎麼,在王妃那裡不開心嗎?吵架了嗎?”夏爾連忙問。
“您怎麼知道呢?”芙蘭低聲問。
“這並不難猜啊,在這裡你又不認識其他的人。”夏爾聳了聳肩,“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們到底說了什麼,以至於現在你這麼消沉?”
“我跟她說,我已經知道她是我真正的母親了。”芙蘭走到了夏爾的旁邊。“然後我告訴她伊澤瑞爾的事情,告訴她我對他開了一槍,並且將他送去了美洲……”
“她……她一定不會理解你的吧?”夏爾突然感覺有些乾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所以你們吵架了?”
其實他也知道,芙蘭這麼做也是好心,她大可不必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任由伊澤瑞爾繼續留在美洲受苦——大概,她就是放不下心頭的最後一點憐憫,所以才會選擇對王妃——不,對自己的母親——說出真正的現實來吧。
可想而知,要在王妃面前說出這些話來,她到底要抱定什麼樣的意志。
“理解?我想誰也不會理解吧……”芙蘭苦笑了起來,“有誰會理解一個對自己兄弟開槍的女人呢?她十分生氣,非常非常生氣,接著她把我以前送給她的畫丟還給了我,然後說要和我斷絕關係,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這個女兒。我……我很傷心,但是我不怪她,看看我自己做出來的這些事,我又哪裡有資格責備她呢?”
看到她如此哀傷的樣子,夏爾驀地感覺有些心疼。
“不,我理解,不僅理解,而且感謝。真的,謝謝你,站在我這邊。”他十分誠懇地說,“她現在生你的氣,要和你斷絕往來,但是我……我是不會拋棄你的,爺爺也一樣。所以你不用傷心,你並沒有損失什麼,原本的親人一直還在,而那幾個意外的親人,他們突然出現,他們突然消失,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損失呢?別放在心上了,孩子。”
“爺爺也拋開了我,他……他並不把我當做家人了。所以,先生,除了您,再也沒有別的人在我身邊了。”彷彿是被催動了一樣,芙蘭突然縱身投入到了他的懷中,然後哭了起來,“我只有您一個人了!”
她抱著夏爾的時候,手中的畫也摔到了地上,發出了哐噹一聲。
夏爾心中有些憐憫,所以並沒有推開對方,只是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背後的頭髮。
這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喧譁聲,原來是那些軍官准備離開這裡前往旅館。
夏爾心裡正一急,芙蘭馬上脫開了他的懷抱,只是再飽含深情地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拾起畫急速跑開。
“先生,請記得,我真的只剩下您一個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