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個笑容所激勵,夏爾繼續徑直地向那邊走了過去,腳步之快猶如在小跑一樣。
這樣的表情有多麼失禮?他已經顧不上了。
然而,就在他即將走到瑪蒂爾達的跟前時,已經發現了妹妹的異常的朱莉,眉頭不禁緊緊地皺了起來。
“你還要發瘋啊?”她低聲責備自己的妹妹,然後猛地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接著凜然地看著走過來的夏爾,猶如面對著敵軍的勇士一樣。
在朱莉包含怒意的視線下,夏爾心頭不禁驟然發冷,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停在了她們的面前。
從朱莉的表情來看,夏爾心裡知道瑪蒂爾達的事情她已經完全知道了。
是她自己發現的,還是瑪蒂爾達主動告訴她的?夏爾心裡有些疑惑。
但是,即使如此,他仍舊保持著基本的的鎮定。
“呂西安,朱莉,你們好,抱歉我現在才過來招呼你們。”他勉強地笑了起來,看著面前的青年夫婦,然後將視線飄到了朱莉的身後,“瑪蒂爾達,你還好嗎?”
“哦,夏爾,恭喜你。”呂西安馬上同樣打了笑著一個招呼,“謝謝你的邀請,我們玩得挺開心的。”
因為出身的緣故,他確實在這種場合當中感到不太適應,也沒有什麼朋友可以攀談,因此只是跟自己的妻子和妻妹站在一起聊天,但是既然主人過來打招呼,他總不能說自己在這裡呆得很不愉快吧?
呂西安的表情讓夏爾稍微放寬了心一些,看上去那件事還知道迪利埃翁姐妹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而已。
“謝謝您,特雷維爾先生,我們十分好。”就在這時候,朱莉也說話了,她的表情和語氣,無不透出了十足的冷意,彷彿想要藉此將夏爾驅趕開一樣,“您可以先去跟其他人先打打招呼,讓我們在這裡安靜一下就好。”
朱莉如此嚴酷的態度,讓夏爾不禁皺了皺眉頭。
然後,他就走到了朱莉的身前,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片刻之後,他微微嘆了口氣。
“朱莉,別這樣,對於那件事,我也很抱歉……”
“只是抱歉而已嗎,先生?!”朱莉嚴重透著十足的怒氣,“您知道您都幹了些什麼嗎?”
“我絕對沒有強迫過什麼,也沒有誘騙過她。”夏爾用極低的聲音對朱莉說。
“是的,您沒有,但是您也沒有拒絕,您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妹妹犯傻,只為了片刻的歡愉,您就將一切都拋了個乾淨。”朱莉冷冷地看著夏爾,“您幫過我們那麼多忙,我很感激您,但是這件事我無法原諒您,先生。”
“朱莉,我很抱歉……”在朱莉那充滿怒氣的視線下,夏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道歉又有什麼用呢?算了吧……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叫您做什麼也沒有意義了,我只有一個請求,您以後別再糾纏瑪蒂爾達了好嗎?您已經有了未婚妻,還有美好的前程,那麼您就應該好好走您自己的路,瑪蒂爾達有瑪蒂爾達的路要走。”
“那麼,可否讓我和她說上幾句話?”夏爾強行忍住了心中的不快,低聲問朱莉。“就說幾句就好?”
“不,不用了,我的妹妹不想再聽您的花言巧語了。”朱莉一口回絕了他的請求,“您去招待其他客人去吧,請放心,我們不會給您添什麼亂子的,到了時間救走。”
“如果這是瑪蒂爾達的意思的話,那麼你們為什麼還會來呢?直接給我寫張紙條給我不就夠了?但是你們終究還是來了。”夏爾直接反問,“現在,讓我和瑪蒂爾達談談。”
如此敏銳的反擊,讓朱莉頓時有些語塞。
“你們這些人,我算是看透了,個個都鐵石心腸,從來都只考慮到自己!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去幹擾那些不相干的人呢?”朱莉恨恨地看著夏爾,眼中卻有難言的悲傷,好像不只是在責備夏爾一樣,“你們總是在聖日耳曼和聖佩拉日搖擺,卻總還要拉著別人陪葬!”
【聖日耳曼是指當時巴黎城中高官顯貴們聚居的一個區,而聖佩拉日是一座監獄,最初是專門用來拘留債務人的監獄,從1827年起改為政治犯的監獄。
朱莉在諷刺夏爾這類政治家野心家和投機客,只是在風光和危險中搖擺,就算盛極一時,稍有不慎也將面臨敗落的下場】
正當朱莉還在低聲咒罵夏爾的時候,她的衣袖突然被人抓住了。
“姐姐,別這樣,讓我跟夏爾好好談談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