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70年普法戰爭當中,他以86歲高齡,帶兵出征,並且在梅斯保衛戰中重挫法軍,迫使法國巴贊元帥在10月27日宣佈投降,3名法國元帥、6000名軍官、173000餘士兵/軍士,包括1600門火炮和25萬支步槍在內的大批物資被北德意志邦聯軍隊俘獲,法國損失比色當慘敗還要高昂。】
親王靜靜地聽著伯爵的論述,並沒有打斷他的話。作為一位出生于波美拉尼亞的容克,最為現存的資格最老的將領之一,他是有資格在親王面前褒貶國王陛下的。
“憲法不能夠代替刺刀,但是它能夠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刺刀,難道不是嗎?”在伯爵說完之後,親王才冷淡地給出了自己的評述。
伯爵有些不解地看著親王。
“呯!”
又是一聲轟鳴,又一個靶子被撂倒了。
這一次,親王沒有將手裡的槍遞給自己的侍從軍官,然後手橫持著它,看著伯爵。“親愛的伯爵先生,這是一樣神奇的東西……它終結了整個漫長的中世紀。”他輕輕地敲擊了下槍管,槍管發出了清脆的輕音,“有了這個東西之後,一個哪怕再文弱的青年,在經過了幾個月的訓練之後,我們也可以讓他走上戰場,讓他排成佇列,成為一支大軍的一份子……他還有可能用它打死最勇敢最善戰的戰士,這一切只需要閉著眼睛扣動一下扳機!沒錯,這東西就快讓騎士榮譽沒有容身之地了。”
伯爵仍舊不解地看著親王,好像覺得他不知所云似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扯到槍那裡去。
“所以,情況不是很明顯了嗎?在未來將要來臨的戰爭當中,決定國家命運的將是一場場會戰,而能夠決定會戰命運的,就在於哪邊拿到戰場上去計程車兵更多……誰更多誰就更佔上風,誰就能夠更接近勝利。”親王淡然地看著面前的靶子,“如果我們要讓更多人心甘情願地為國家上戰場,就不能不給他們一些權益,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也罷……是的,先生,我們需要大軍。”
聽到了親王的回答之後,伯爵沉默了下來。
“我們需要大軍,但是這支大軍應該只掌握在國王和貴族的手裡……軍隊首先是要維護王國利益的,殿下。”片刻之後,伯爵才重新開了口。
只掌握在國王手中就夠了,貴族怎麼能夠同國王分庭抗禮!
親王在心裡冷冷地回答,不過他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了。
“您放心吧,不管我的兄長和我面臨什麼樣的局面,我們始終是站在容克這一邊的。”親王將手中的槍重新遞給了旁邊的侍從軍官。“終我一生,我絕不會讓貴族如同可恥的法蘭西一樣,從這個國家的統治地位上跌落,容克是我國的統治支柱,這一點我們是看得無比清楚的。”
聽到了親王如此斷然的回答之後,伯爵總算稍稍放下了心來。“您能夠看得如此透徹,那真是太好了。殿下,您果然能夠承上帝之命,肩負起這個王國最偉大的使命!”
“這個王國最偉大的使命嗎?”親王從侍從武官手中拿過已經被上好了子彈的槍,望著前方的靶子,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奧地利人恐怕不會這麼看。”
“現在誰還管奧地利人怎麼看呢?”伯爵冷冷地一笑,“他們連境內的反賊都撲滅不了,還要哭著求著俄國人出兵來剿滅叛賊,嚇,一個何其可悲的帝國啊!”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帝國,橫亙在我們的面前,讓德意志一直四分五裂無法成為一個整體。現在我們還沒有什麼辦法和奧地利直接強來,弗朗茨約瑟夫皇帝和施瓦岑貝格現在剛剛才上臺,意志還沒有被龐大的帝國所消磨個乾淨,所以現在和他們正面衝突實在布制。”親王拿起槍,對起新的靶子,“但是,如果上帝真的賦予我以使命的話,我不管怎樣也會排除掉他們的阻礙的。”
“是的,您說得再對也沒有了。”伯爵深深地一躬身,向親王行了一禮。“我堅定地認為,皇冠在等著您,殿下。”
”但只能是我們自己奪過來的。”親王回答,“霍亨索倫的皇冠,只能是用普魯士的刺刀託舉起來的,用其他的方式來謀取它,那得到的都將只是可笑的幻影,對此,我的看法和我的兄長並沒有任何不同。難道不是如此嗎?”
【在1849年4月3日,法蘭克福國民議會邀請普魯士國王出任“德國的皇帝”,卻被國王拒絕。腓特烈威廉四世認為自己不能接受“拾取在溝渠上的皇冠(意思是不想要這種別人憑空選舉的有名無實的空頭皇帝)”,結果令議會被迫解散。】
“再對也沒有了,殿下。”伯爵再度附和了。
然後,這個年邁的老人意氣飛揚地抬頭看著天空,他那乾枯瘦弱的軀體中,似乎蘊藏著無盡的精力,那是一個國家在上升期間的無限渴望和激情。
“殿下,這個王國雄姿勃發,血氣方剛,它將無可阻擋,上帝賦予您的使命,必將完成。誰也擋不住我們,奧地利,俄羅斯,法蘭西……他們絕對擋不住我們的,儘管放手去做吧,殿下。”好像是被什麼靈魂附體似的,他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哦……法蘭西……”
親王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微微眯上了眼睛。
“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