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彆著的勳章,在火光的掩映下閃閃發光,令人炫目。
“是我!先生!”諾阿布羅契連忙跑到他的旁邊,諂媚地笑了出來,“我就是這裡的國民自衛軍的指揮官,諾阿布羅契!”
在這個諂媚的商人面前,維亞託德穆蘭仍舊一臉的矜持和高傲,尤其是聽到對方的姓氏裡沒有“德”之後。
“先生,根據指揮部的命令,現在這裡被我接管了。”他冷淡地向對方說,“您和您的人需要聽從我的的調遣,一同去擊垮暴民。”
“是!保證服從命令!”諾阿布羅契當然不會有任何不同的意見,他仍舊笑著看著這個軍官,“在您和您的同仁的努力下,我們必將恢復法蘭西的神聖秩序……”
然而,維亞託德穆蘭卻沒有興趣再聽他的碎言碎語,他直接問了對方,“對面的街壘有多少人?你們進攻了多久?為什麼還沒有拿下?”
聽到軍官頗為嚴厲的盤問之後,布羅契臉色驟然一緊,然後連忙解釋起來,“我們已經進攻了半個多小時了,對面……對面的反抗十分激烈……應該,應該有很多人……”
“應該?”維亞託德穆蘭皺了皺眉頭。
這些民團,真的靠不住啊,打了這麼久居然還估算不出對面的力量!維亞託德穆蘭在心裡暗暗感嘆了一句。
他不再管這個自衛軍軍官。無視不斷傳來的槍聲,徑直向前走,直接走到了街壘的對面。然後,他掏出瞭望遠鏡。藉助稀疏的火光和星光,向對面看了過去。
很快,藉助良好的軍事素養,他就對對面的實力進行了估測。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布羅契,臉色有些難看了,“對面不超過五十人,而您有半個營!您居然差不多一個小時都沒有攻下來,反而連對方的實力都不知道?您都在幹什麼!”
在軍官的呵斥之下,平素對手下夥計頤指氣使的布羅契完全不敢抗辯,只得唯唯諾諾地迎合著。
維亞託德穆蘭的呵斥很快就結束了。他明白現在什麼事最重要。
在火光的幫助之下,他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
十一時三十七分。
在明天到來之前,我就能解決戰鬥。他馬上下了判斷。
然後,他招來了自己手下的一些軍官,在幾分鐘內講好了自己的計劃。
縱隊很快就集結好了。以排為單位構成了3個方隊。他們靜靜地站著,準備對對面的街壘發起進攻。因為地形的關係,維亞託德穆蘭的特別命令列列的間距要拉開。
“法蘭西計程車兵們!加入人民的行列裡!”這時候,對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吼聲,“你們不要對我們開槍!我們都是受壓迫的,我們被老爺們壓迫,你們被軍官們壓迫!來吧!跟我們一起戰鬥吧。把這個國家洗刷一心!”
士兵們對對面的呼喝聲彷彿充耳不聞,在軍官的命令下,慢慢地排成了佇列。一直以來嚴格的訓練,早已經使得他們在任何形勢下都能嚴整地保持紀律和佇列。
維亞託德穆蘭看著自己計程車兵,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不枉自己這幾年的訓練。
“不要聽他們的話。起來保衛國家吧!”對面的呼喝聲還在繼續著。
軍官們馬上下達了命令,士兵們慢慢地在槍上面上好了刺刀,第一排士兵將槍放平,整裝待發。
“你們都是人民的兒子,你們怎麼能對人民開槍!”對面的呼喝聲已經帶上了一絲顫抖。顯得有些絕望。
一切都彷彿被靜止了。
維亞託德穆蘭輕輕揮了揮手。
“進攻!”一位排長大聲喊了出來。
然後,在他的帶隊之下,他的方隊正步向對面走去,步伐仍舊如剛才一樣整齊劃一,堅定沉穩。
對面再也沒有喊叫聲了,顯然再也不對“策動士兵陣前倒戈”抱有任何的期待了。
距離越來越近了,但是方隊的步伐仍舊和之前一樣的節奏,沒有任何的焦急,宛如一部上了發條的機密機器。
“砰”“砰”
稀疏的槍聲從街壘那邊傳來。
幾個士兵倒下了。
但是方隊好像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以之前的步伐向前邁進著。
街壘對面的起義者,只能看著帝國的軍事機器,毫無憐憫地對自己碾壓而來。
他們繼續開著槍,讓幾名士兵接著倒下,然而方隊的行進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終於,方隊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