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坐在草坡上,抬頭望著夜穹之上的星辰,笑著說道:“為何約在此處?怪冷清的。”
影旗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坐在草地上。
汐風的臉龐才揹著月光,讓人看不清,他只是拿出三壺酒,一人分了一壺。
狼居胥接過酒壺,掂了掂,笑著說道:“你忘了,我答應過嶽將軍,一天最多隻能飲一次酒,每次不可超過三杯的。”
汐風笑著說道:“這裡沒有嶽將軍,只有我們三人,所以喝吧。”
狼居胥嘿嘿一笑,隨即牛飲一口,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說道:“真爽啊!都有幾百年沒有這麼喝過了!”
隨即狼居胥指著酒壺說道:“你們說人是不是都有自虐傾向?”
影旗問道,為何會這樣說。
狼居胥已經有些醉意,笑著說道:“你看啊!這酒明明不好喝!臘喉嚨不說,喝多了還吐,頭還暈,還誤事,關鍵是要花錢買,就著還有人傻兮兮的去買,你說,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影旗嘴角微微抽動,說道:“這也不能全然說明啊,畢竟好酒都是男人的事,女子應該都不好這個吧?”
狼居胥聞言,如同是對上了氣,不悅道:“你怎麼不會聯想呢!女子不喝酒,但是喜歡吃辣啊!眾所周知,辣是痛覺,不是味覺,你說,可不就是自虐嗎?”
影旗聞言,剛想反駁,卻聽到汐風說道:“我同意你說的話。”
狼居胥聞言,驟然一愣,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平時汐風最喜歡和自己拌嘴,今天這是怎麼了?
狼居胥隨即說道:“呦呵!既然如此,讓我們聽聽汐風將軍的見解吧。”
汐風聞言,並沒有說話,而是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影旗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便試探著問道:“義父……你怎麼了?”
汐風放下酒壺,驟然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喝完離別酒,我就要走了。”
狼居胥還沒反應過來,大笑著站起身來,說道:“早該走了!我最討厭冷清了!走!咱們回軍……嗯?”
狼居胥的酒勁頓時消散,意識變得無比清醒,轉身不解的問道:“離別酒?什麼離別酒?你要去哪?離開聖麟天騎?”
汐風笑了笑,這次月光終於照在他的臉上,那是一張笑得勉強的臉,說道:“姬君羨答應我,只要去了他那,便是百官之首,你也知道,如今中神州的局勢已經大致穩定,不出幾年,聖麟天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我不能違揹我們當時的承諾,那個立志要幹一番大事業的承諾,所以,對不起。”
狼居胥被汐風氣得直抖,手指指著汐風,心中有無數極度難聽的言語卻罵不出來:“你……你……你真的要氣死我啊!聖麟天騎難道就不是一番大事業嗎!它拯救了中神州無數百姓!是我們一起救的!你忘了嗎!”
汐風搖搖頭:“我沒有忘,只是人們會忘。對於即將到來的和平盛世,軍隊已然失去了他的真實意義,百姓們只會看到帝都百官,忘卻曾經在亂世浴血奮戰,在和平盛世卻成為花瓶一般的聖麟天騎,我接受不了,所以,請你理解我。”
狼居胥冥目抵著額頭,隨即問道:“將軍知道這個事情嗎?”
汐風搖搖頭:“不知道,姬君羨說他會親自與將軍言明。他們是三大殺伐,又是至交,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狼居胥已經被汐風氣得無話可說,只得無奈搖頭道:“你可以走,但你一走,便成了聖麟天騎第一個叛徒!而這個叛徒,竟然還是聖麟天騎第一人!真是可笑啊!”
汐風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輕聲說著對不起。
此時,一旁的影旗已經淚流面滿,他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親人分離的這種事情會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汐風抱著影旗的肩膀,說道:“影旗,義父知道這樣做很傷你的心,但義父受不了被埋沒的生活,原諒義父。”
影旗沒有回答,只是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更厲害了。
汐風看著影旗說道:“影旗,你還小,雖然實力卓越,但在一些大事決定上面總是自卑,不過也好在心細,有你在他身邊,義父也安心一些。”
影旗抬頭望著汐風,淚眼婆娑的說道:“義父,別走好不好,那種親人分離的滋味,真的好難受啊!”
汐風聞言,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隨即笑著說道:“影旗,其實義父也暗中調查過你父母的事情。當年你與父母在那城中逛街之時,有人盯上了你的天賦,便意圖掠走你拐賣。你的父母發現之後,便引開了那夥賊人,在城外三十里的上山,你的父母為了保護你,與賊人們同歸於盡,這就是當時的真相,所以義父沒有資格與你父母離別相比,義父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