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寂的天穹之上,鮮血顆顆從莫不凡的身軀之上滴下,龐文軒痛哭流涕的將莫不凡抱起,緩緩向悠墮皇山之外走去。
姬君羨冷笑著說道:“龐文軒,你不幫我嗎?”
龐文軒死死盯著姬君羨,咬牙切齒道:“你會有報應的!”說罷便帶著莫不凡離去。
姬君羨看著龐文軒離去,並沒有許諾利益提出挽留,他很清楚,龐文軒之所以幫自己,只是因為莫不凡。眼下莫不凡被自己所傷,他們能控制住,不攻擊自己已經不錯了。
姬君羨轉而看向荒封寧,笑道:“你的眼神之中並沒有多少的悲傷,你不憤怒嗎?”
荒封寧淡淡道:“截至目前,你還沒有觸碰到本公子的底線,或者說你根本沒有見到本公子的底線。”
姬君羨臉上的笑意更盛,彷彿在他的眼中,荒封寧只是一個臨死仍是故作瀟灑嘴硬的人。
“方才聽你說,那一掌你有信心躲過去?難道本聖的演技出現了紕漏嗎?”
荒封寧回道:“你的演技很好,即便是在人前演了兩百年的本公子都稍有遜色,只可惜,在本公子心中,天下世間,本公子只信任兩個人。”
“哦?是嗎?想必你的過往也是辛酸,既然如此,本聖便大發善心,替你了結了殘生,不用言謝,這是本聖應該做的!”
話甫落,姬君羨右掌驟展,鄧龍金印現於掌心,一股霸道之威凝聚其上,這是赫連鐵臂的力量,兩者結合之下,姬君羨的力量已經節節攀升,無限接近合體境。
荒封寧淡淡一語:“你仍是不明白,元嬰境九重之中,你並非是本公子的對手。”
荒封寧一語,如同一名高傲的神對凡間君王的嘲笑,令姬君羨怒火盈心。
“誇口!”
姬君羨一聲怒喝,縱身攜著鄧龍金印向荒封寧襲來,其氣勢如同高山傾塌之勢,直逼奪命。
荒封寧眼眸之中依舊是平淡,彷彿‘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就是為他寫的。
一道流光閃過,兩人已然交手。
荒封寧手中神劍走勢靈巧,卻又風格多變。一柄劍,讓其施展出了重劍與輕劍兩種感覺。時而劍鋒風中柳絮,飄忽不定,一如靈蛇吐信;時而劍鋒剛猛,大開大合,恰如劈山斷石。
姬君羨亦是不俗,作為千年之前的三大殺伐,其實力也並非是繡花枕頭,他的力量是在前線廝殺血浪之中磨鍊出來的。雖然千年未曾動武,但那生死之間的潛意識與攻擊防禦,皆非是尋常人可以相比的。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交手數百回合。
雖然兩人均未受傷,但姬君羨的氣息卻是已經亂了些許,反觀荒封寧,氣定神閒,由始至終眉頭都沒有皺過一次。
“好小子!倒是有些本領!”
姬君羨深吸有口氣,再次攻來上來,只不過這次改作鄧龍金印握在掌心,欲以鄧龍金印施展《軍伐術》鎮殺。
《軍伐術》乃是當年姬君羨與素古馳、嶽聖麟一起創出的近身刺殺術,適合於軍隊與軍隊之間計程車兵搏鬥,威力異常巨大,每每施展皆是殘忍景象。
不過此術自姬君羨登上帝位之後便在軍營之中消失,其原因則是因為兵部尚書長孫弘義。
由於《軍伐術》一旦施展,那便是招招攻擊敵方的致命脆弱部位,也就是頭與腹部。因此,每每施展,敵人的內臟或者腦漿總會流的一地都是。
漸漸的,有些人便將練習《軍伐術》計程車兵成為:人魔,而存在《軍伐術》的軍營也會被冠上‘魔營’的稱謂。
長孫弘義便上書進言,表明帝王之兵,當是正義之師,斷不可與魔或鬼產生關係,防止有人以此來做文章,對帝聖施以汙言。
那時的姬君羨剛剛登基,自然不願意與長孫弘義產生不快,也是一筆同意。
自此,軍營之中便無人再會《軍伐術》。
天穹之上,姬君羨手中的鄧龍金印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拍向荒封寧的軀幹,如同長臂猿扭折身軀攀枝一般,攻擊的中心正是荒封寧的心臟。
此招一旦命中,龐大的力量會隨著鄧龍金印毫無保留的灌入荒封寧的心臟,如洪水一般迸發而出的力量會在頃刻之間將荒封寧的身軀撐裂,屆時只能是血腥一片。
荒封寧見狀,右手竟是鬆開泣露蘭鋒,轉而化作鐵球似的拳頭,一拳砸向鄧龍金印。
“轟!”
一聲驚爆,如同怒濤拍岸捲起千堆雪的聲勢,荒封寧竟是接住了鄧龍金印,並且臉龐之上沒有一絲的不適。
趁著姬君羨驚歎尚未回神之際,荒封寧雙臂疾出,如雙龍破關一般,直直的打中鄧龍金印。
姬君羨急忙右掌虛松,手腕轉動半周之後猛然一拉,靠著《軍伐術》之中的‘卸甲’將其力道化解,不過即便如此,姬君羨仍是被逼退了十丈。
姬君羨穩住身影,心神驚駭的望著自己的右手五指:此時五指的指面已經紅腫,甚至有幾處已經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