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眼前是幾團微微刺目的紅光,輕眨了幾次眼睛,便漸漸適應了。
酒愁人亦是其中:“這裡似乎是一處溶洞。”
天澤點點頭:“的確如此,而且你看兩旁的燭火,燭臺之中的蠟液並非是尋常蠟液,其中含有濃重的血腥味,想必是用某種野獸的脂肪之類的物品煉製而成。觀其蠟槽的深度,此燭火至少燃燒了上萬年。”
兩人小心翼翼的順著溶洞的天然道路向內走去,大約行走了數里的路程之後,兩人竟是見到一具身穿帝王龍袍的骸骨,其手心是一枚赤金色的玉珠。
“此人是……”
不待天澤反應,一道燦爛的紅光從骸骨之中飛出,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沒入天澤的意識。
酒愁人見狀,急忙欲出手干涉。
但天澤此時卻是伸手阻止:“沒事,容我與他獨處。”
“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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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澤意識之中,一名身材魁梧卻看不清樣貌的光影之人與天澤意識體對望。
天澤半信半疑道:“你是太鴻?”
“不錯,想必你就是‘天’吧?”
天澤點點頭:“不錯,我就是你選中承接天命的人。”
“承接天命?”太鴻卻是笑了:“你與‘寧’的並非是承接天命之人,承接天命的人,是未來的我。”
天澤聞言,神情猛然一緊,已經將意識防禦提升到極限狀態:“你是想奪舍?”
太鴻放聲大笑:“奪舍?若是昔日本王想活的話,天方大陸至少有一半疆土要被本王統治!奪舍?實在可笑!況且世間能令本王生出奪舍念頭的身軀還沒出生呢!想當年……”
太鴻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的盯著天澤,其中竟是泛出死死殺意,而後猛然踏前一步,冷言道:“沒想到,你們竟然已經來了!”
“你們?”天澤不解,急忙解釋道:“前輩是不是搞錯了!晚輩並非是您的敵人!”
太鴻又踏前一步,語氣愈加冷冽:“既然你說你並非是本王的敵人,那你告訴本王!你究竟是如何來到天方大陸的!”
天澤聞言不由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我不是天方大陸之人?前輩您是不是搞錯了!晚輩確實是天方大陸出生的!莫非……莫非前輩對魔族有仇?”
“魔族?”太鴻停下腳步,向著天澤虛抓一掌,眼眸之中頓時顯露絲絲金光:“果然,有魔族的氣息!只是太微弱了,即便是魔族也很難察覺。本王問你,你確實是魔族之人?”
天澤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點頭:“是啊!是啊!只是因為一些變故,晚輩是在人族長大的,還請前輩明鑑,莫要錯殺無辜之人。”
太鴻沉思良久,神情也漸漸緩和,說道:“興許是本王太過於敏感了吧,也罷,至少那一縷微弱的魔族氣息能證明你的身份。”
天澤頓時如釋重負,問道:“前輩,你之前說晚輩並非是承接你之天命的人,而是未來的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鴻幽幽說道:“世間因果億萬,其中大因果之中十之八九存在天命,因此便會誕下各種承接天命之人,但在此事中,你與‘寧’皆非是承接天命之人,準確的說,你們只是跑腿的人,而古謫仙龍脈就是你們的辛苦費。”
“什麼!”天澤心中如遭五雷轟頂:“晚輩為此花費如此之大的力氣,結果卻只是一個跑腿的?”
太鴻笑笑道:“承接天命的人無不是無數人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甚至可以說是億萬中無一,你能為本王的跑腿,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