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望著三盞青色河燈緩緩流走,凝神卻未注意到身後來人。
“天澤兄弟果真來了!”
天澤轉身卻見秋暮山握著一壺美酒走來。
秋暮山走近看到河中還未漂遠的三盞青色河燈,熟絡說道:“三盞河燈?不知天澤兄弟是為那三人所放?”
天澤笑著將腳下的美酒拿起,狠狠的喝了一口,撫下心中的情緒之後,說道:“自是過往之人,秋兄沒有放河燈嗎?”
秋暮山淡淡一笑,似是自嘲一般:“孤家一人,了無牽掛,即便是買了河燈,也不知讓它流往何處。”
天澤聽出來秋暮山有心酸的身世,也不再多問,抬手道:“我們上岸邊走邊聊吧!”
“好,請。”
“請。”
兩人在岸邊徐徐的向前走著,品著美酒賞著河燈,別有一番滋味。
天澤問道:“秋兄,你可曾聽聞一位名喚柳蘇晴的姑娘?”
秋暮山聞言,腳步停了一瞬,而後又恢復正常,笑著說道:“天澤兄弟,你是不是聽了什麼謠言?雖說我族中之人向來樸素純善,但難免有無心傳訛之人,天澤兄弟莫要太過於放在心上。”
天澤聞言,卻是疑惑不解。
自己是第一次進入古遺聖族,然而秋暮山聽到自己說出柳蘇晴名字的時候,並沒有詢問自己是從何處得知此名字,而是說出一些奇怪的話。
依秋暮山之言推測,莫不是在這古遺聖族之中,柳蘇晴已經和某件不好的事情聯絡在一起?如此秋暮山才會說讓天澤不要在意流言蜚語。
天澤會心一笑,說道:“秋兄放心,在下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我們繼續欣賞沿途的河燈吧!請!”
“請!”
兩人邊走邊聊,一直到亥時方才相互道別分離。
然而天澤並沒有回族館,而是將腰間的令牌收起,來到一處沿街酒館之中。
天澤趁著店夥計端上酒菜的時候,向店夥計問道:“小哥,我聽聞許多人都在談論柳蘇晴柳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店夥計聞言急忙向天澤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四下張望無人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位族兄應該是外出剛回來吧,你可知道二十天多天前五長老的二小姐柳蘇晴回族的事情?”
天澤搖搖頭,擺出一副好奇的模樣,急切道:“不知道啊!發生什麼事了?”
店夥計撅著嘴角,輕聲嘖嘴,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說道:“這二小姐竟然被人種下了奴玉,你想想一個女兒家被種下了奴玉,這清白之身能保得住嗎!”
天澤聞言,這才知道自己種下的奴玉竟然真的敗壞了柳蘇晴的清白名聲。
要知道在當今世下,女兒家的清白貞節是比命還重要的。
例如凡間著名神魔《西遊釋厄傳》中主角江流兒的母親滿堂嬌,雖然是為了保住腹中胎兒的性命,不得已才委身於賊人劉洪。後來賊人劉洪被殺,自己丈夫陳光蕊也被龍王復生,自己孩兒更是已經長大成為,並被皇帝看中繼續在佛寺進修,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到此本是一個完美的故事。但此時作者竟然輕飄飄的丟下一句:後來殷小姐畢竟從容自盡。一句話讓本應該苦盡甘來的滿堂嬌身死魂消,可見清白重於性命的這句話已經緊緊地刻在每一個人的骨子裡,即便是筆下虛構的人物也無法逃脫世理命運。
天澤回神,笑著向店夥計說道:“只是被種下奴玉,何人能證明二小姐失去清白,說來也只是以訛傳訛罷了。”
店夥計感嘆道:“誰說不是呢,可清白這種事無法驗證,奈何三人成虎,即便是清白也不清白嘍!”
此時一旁的老闆聞言,一把抓起店夥計的脖領子將其抓走,向天澤陪笑道:“不打擾族兄喝酒了,請慢用。”
天澤微微點頭,而後喝了半壺酒,便起身離開了酒館。
天澤行走在路上,心中卻滿是愧疚,索性向路人詢問了柳蘇晴的院落,向那裡走去。
然而當天澤到了柳宅之後,卻是滿目蕭索,絲毫看不出是長老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