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已至戌時,拜堂儀式正式開始。
緣凡生與泠玉兮已然上座。
天澤與白一痕作為婚禮之中的儐相,婚禮自是由兩人主持。
天澤站於大堂左側,高聲道:新郎至。
一身喜袍的緣眷心步伐穩健從左側邁出,臉上盡是喜悅幸福。
此時白一痕攙著柏江月從右側走出,也高聲喊道:新娘臨。
新郎新娘手執紅綢,雙雙站定。
天澤喊道:一拜天地。
緣眷心柏江月轉身向著天地躬身一拜。
白一痕喊道:二拜高堂。
緣眷心與柏江月再轉身向著緣凡生與泠玉兮恭敬一拜。
最後一句則是由天澤與柏江月同喊:夫妻對拜。
緣眷心與柏江月轉身互相一拜。
“送入洞房!”眾人歡呼著結束了最後的儀式,更象徵著今後世間又多了一對幸福的有情人。
而此時,無數燦爛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出朵朵美妙,婚宴也開始進行,只不過天澤這一桌的氛圍比較詭異。
天澤與白一痕等人是小輩,自成一桌,但是御夢主與帝臺竟也坐在此處。任憑緣凡生如何出言相勸按,御夢主依舊是我行我素,緣凡生見狀只得作罷。
於是,一幕極其詭異的畫面便出現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已是上齊,卻是無人動筷。暮迴風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就連一直不為外界所動的悲故涯,此時也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御夢主環視眾人,淡淡道:“怎麼不吃啊?”
御夢主一發話,眾人急忙握起手中筷子在盤子中夾來夾去,可是手一直抖,根本夾不上菜。
一旁的帝臺見狀奸笑道:“瞅瞅你們!明明是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卻如此挑食,不好不好!”說著便起身將最好的水晶肘子抱起來狠狠咬上一口,霎時一股濃郁的靈氣蔓延開來。
天澤感知到此般景象,起身夾起一口菜吞入腹中。眾人見狀也有底氣,紛紛放鬆下來,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白一痕聽聞御夢主是天澤的老祖奶奶之後,便主動坐在御夢主的身旁,一副乖巧的模樣。見御夢主拿起酒杯,白一痕便急忙起身為御夢主倒酒。
御夢主淡淡看了一眼白一痕,又瞥了一眼天澤,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嘴角微微揚起,對白一痕說道:“會喝酒嗎?”
白一痕聞言,討好之心已然蓋過了理智,連連點頭:“會!會!”
御夢主給白一痕也到了一杯酒,兩隻酒杯輕輕一碰,似是發出迷惑心神的魔音:喝了它。
白一痕二話不想,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霎時,辛辣烈味如同粗糙的砂礫順著喉嚨滑下,白一痕猛烈的咳了幾聲。
天澤急忙起身將白一痕手中的酒杯奪下,對御夢主祈求般說道:“老祖奶奶,她不能喝酒的!”
白一痕聞言,夾起一口菜塞入口中,舒緩喉嚨的不適感,隨後一把奪過酒杯,說道:“誰說我不能喝的!我可能喝了!”說著又與御夢主碰了一杯。
御夢主笑道:“你不替她擋幾杯?”
天澤無奈,明明是開心的日子,怎麼自己會如此的惆悵呢,只得替白一痕接杯喝酒。
可兩人哪能鬥過御夢主的言辭心機,漸漸的天澤與白一痕都有點暈乎乎。
一旁的緣言心看著眼前的場景連連哀嘆,彷彿在為世間身陷愛情泥潭的人們不值。
天澤杯杯酒入腹中,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天地都在旋轉,最後更是深覺自己在空中飛舞,如同一根散落天際羽毛,飄飄悠悠搖搖晃晃。
待下一刻天澤甦醒之時,竟已是次日凌晨,此時天色還未亮,天澤卻被一陣尿意憋醒,定是昨晚喝的酒太多了。
天澤搖搖晃晃出門痛快淋漓的釋放了一把,轉身躺在床上。夜深風涼,天澤不由向床裡摸去,欲蓋上被子,可入手卻是一團溫柔,竟是一副溫柔的嬌軀。
天澤驀然驚出一身冷汗,急忙感知,竟是白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