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絕見到祭臺便雙膝重重下跪,叩首說道:“戰天絕前來請罪,請羽君重重懲處。”
而再觀巨大祭臺,竟是毫無反應,反而是距離祭臺最近的一個洞穴之中霎時黑光大作,從中傳出一句“羽君已經沉睡了!”隨後便幻化出一名黑衣老者。
老者步履有些蹣跚,一邊走向戰天絕一邊說道:“天絕啊!你太讓羽君失望了!”
戰天絕見黑衣老者上前,急忙走近攙扶,懇求道:“炙陽尊,您與嘯寒翁為羽君雙護,求炙陽尊解救啊!”
炙陽尊看著戰天絕,本想伸手撫摸戰天絕,卻中途收回,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自是會幫你的,要不然當年本尊就不會排除眾議選你為宗主,更不會在幾月前在羽君面前救下你,只是你這次闖了大禍!”
戰天絕知道,自己為今之計便是快速找回此女子或是找到與之相同的替代品。
戰天絕開口問道:“炙陽尊,此次被劫走的女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炙陽尊想了想說道:“那名女子是北疆中一遠古宗族的族長,其族在遠古時期曾被上天贈與造化的力量,此力量對於羽君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如今力量遺失,羽君自是憤怒。”
戰天絕疑惑道:“既是如此重要,為何當初魔族進入密宗之地時,您與嘯寒嗡為何不加以阻攔?以兩位雙護之力定能阻下啊!”
炙陽尊搖搖頭說道:“那名魔族明顯是有備而來,我可以肯定他有定位之法,且與他一起來的青袍人實力超凡,且他們目的明確,從不與我們正面交鋒,一旦救到人,立刻發動脫身秘法,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實在是防不勝防!”
“那如今如何是好?魔族想來必是戒備森嚴,肯定是去不了,想來只能去尋找代替之法一途。”戰天絕沉思道:“不知炙陽尊可有安排?是否需要天絕的協助?”
炙陽尊說道:“你能如此,我很是欣慰,但此事我已經讓拾麥人全力於此事,你就不必在此事上分心了,你還有繼續完成其他任務,記住,羽君大計絕不可再有紕漏。”
“是!只是……”
炙陽尊見戰天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呵斥道:“堂堂的東靈宗宗主說話扭扭捏捏如小妮子一般,成何體統,你要時刻記得,你將來必是一域之主的存在,怎這般不成才!”
戰天絕立刻跪下,惶恐道:“尊者息怒,只是此事太過於重大,天絕才一時猶豫,此事事關大長老收徒一事。”
炙陽尊一時疑惑:“大長老收徒?你且起來說清楚!”
戰天絕急忙站起身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細說出。
炙陽尊聽完事情的始末後,好一會兒沉默,戰天絕站在一旁靜靜等待,不敢稍作打擾。良久之後炙陽尊才開口說道:“大長老收徒一事,我本沒有資格過問,但我還是有一句勸告,你代我捎去:望兄三思而行。”
“是。”戰天絕拱手彎腰一禮。
炙陽尊看向戰天絕眼中盡是慈愛之意,說道:“天絕啊!在羽君身邊的所有人對你都不看好,唯有我對你青睞有加,所以你一定要努力點,待羽君歸來之時,你便是有功之士。屆時,你才真正有些許的話語權。好了,你出去吧,我還要繼續療傷。”
“是,天絕告退!”戰天絕這才起身走出。
雲淡鳥鳴千層遠,
花凋楓紅無心間。
轉眼間,距離天澤的拜師典禮已只有三天時間。
這日傍晚,天澤看天上萬裡彩雲,便在半山腰的崖上尋了一處賞霞的好地方。
此處有一棵掛崖的松柏,可惜已經死去,只留餘光禿禿的樹幹,剛好可以坐在上面,前方萬里無物,賞霞再好不過了。
就在天澤剛坐下不久便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人向自己走來,雖然眼看不見,但天澤已明來者,血狼。
天澤飛上崖去,而血狼見天澤從崖下飛上,一點也不訝異,很顯然,他早就知曉。
天澤走近拱手一禮道:“天澤見過血狼師兄,自上次辭恨臺一別,便再未見過師兄,師兄近來可好?”
血狼微微的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以前沒見過你啊。”
天澤微微一笑:“這不是來此賞霞嗎?此地前無遮攔,後有依靠,是個賞霞的好地方啊!”
血狼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只是一塊具有意識的冰那般,說道:“賞霞?你可以嗎?”
天澤微微一怔,笑道:“師弟雖然眼盲,心卻不盲,賞心中的霞還是可以的。不過聽師兄之言倒是經常來這個地方來,如此美景不可獨享,不知師弟陪師兄一起賞霞可否?”
血狼聞言,也不言語,直接縱身跳下崖去,坐在枯柏的另一根樹幹之上,天澤亦縱身跳下,坐回原來的地方。
兩個人就這麼坐了小半個時辰,血狼率先開口說道:“聽說你後天便要拜大長老為師?”
天澤回答:“是啊,我很幸運吧!”
血狼卻擺擺頭:“我倒不覺得,當我知道到你的遭遇之後,我甚至在想當初如果沒有把你帶回宗門,你會不會擁有一個不這麼悲慘的人生!”
“怎麼?師兄後悔了?”天澤打趣道。
“血狼從不會後悔。”
天澤沉默良久:“悲慘嗎?我倒不覺得。”他用手指向眼前的一片雲,說道:“師兄,你看這片雲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