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體型壯碩,正是佑福。
佑福為青袍人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送了過去,隨後緩緩說道:“蕭老,此地安全,摘下青袍喝些茶水歇歇吧!”
“好。”那青袍人便將袍子褪下,蕭老的面容赫然露出。
佑福一口氣將一杯茶水飲盡,臉上仍是餘驚未定,然而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對蕭老說道:“此次多虧蕭老出手,要不然生死難計。”
蕭老笑呵呵的說道:“生死難計?不然吧?堂堂魔族的未來繼承人來人族做臥底,魔族的那些不見天日的老不死會不給你萬全的準備?特別是那個三隻手臂的老不死,他可是出了名護雛!”
佑福微微一怔,內心卻是一驚:蕭老竟然認識自己的老師!
佑福心中雖是驚詫,但表面卻是平靜無比,說道:“族中前輩愛戴,自是有保命之物,然而此次能輕鬆得手,絕對是全靠蕭老了。”
蕭老擺擺手:“算了,說來也算與你族中一些人相識,幫個忙而已。”
“蕭老大恩,晚輩無任何寶物能過此恩,佑福這裡有一顆七轉靈丹:月泉濟仙。服下可在體內化成月形的藥泉,從圓月至月牙至消失,共一年時間,在此期間藥泉可以為你提供絕對穩定且溫潤的藥力,因為藥泉中有含有月華之氣,對於陳年暗疾有奇效。蕭老請收下!”佑福將一枚白色瓷瓶放到蕭老面前。
蕭老一看到月泉濟仙,眼中出現了一絲毫不掩飾的火熱,直接拿在手上把玩了起來,隨後卻是哀嘆了一聲:“唉!真是世事弄人啊!想當年我手中的七八品靈丹數不盡數,九品靈丹只要想要也能搞來幾顆嚐嚐。哪像如今,一瓶七品靈丹都不好弄啊!”
“蕭老儘可收下,待我回到族中,再派人為你送點靈丹,補養身體。”佑福說道,但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蕭老一口把月泉濟仙服下,調息了一下,瞬間身體輕快了不少,睜開眼睛說道:“說吧,到底還有什麼事?”
佑福見蕭老直接挑明,自己便不再扭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天澤他的心太善,很容易受到別人暗算,我怕他在東靈宗有所不測,所以希望蕭老能在必要的時候幫他一把。”
蕭老瞬間明白了:“原來你小子在這等著我呢!我剛才還在納悶,此般舉手之勞哪值得一枚七品靈丹,而且之後還會派人給我送丹藥,原來在這啊!即使如此,那你還在龍秀東靈上對其下如此毒手,就是親兄弟也難下得去手啊!”
佑福也是一臉無奈,說道:“我實在沒想到族中會在那個時候給我傳信,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必須在今天把人救出,而我一旦暴露,最危險的就是天澤。當年為了長遠距離傳輸,族中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才建造了兩座傳輸塔,只能傳輸兩人。我不能讓天澤陷入危險之中。”
“所以,你選擇苦肉計?”
“對!”佑福將自己的想法說出:“我若是不選擇苦肉計,天澤絕對是必死之局。而我出手的話,天澤還有一線生機,更關鍵的是一個人的出現:千秋書童怪不得!他似乎對天澤有極大好奇感,我故意在打天澤的時候,將天澤對準他,果然,最後他阻止了我,將天澤救下。”
蕭老深深地望了佑福一眼:“你這是一步險棋啊!”
佑福說道:“是,是險棋,但確實一招效果卓越的險棋!”
蕭老看著佑福,搖頭苦笑說道:“你這小子還是和九年前剛來時一樣,果斷隱忍,心思縝密啊!好了,你放心吧,戰天絕今天我雖然沒與其交手,但我能感覺得到,他不如我。在他手裡保住天澤,一百個放心。丹藥就別送了,估計以後東靈宗會對魔族加大搜查力度,你呀,就別給我找麻煩了,快回吧。”
“好吧。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天澤吧!”
“可以。”
隨後,兩人來到一處山上,在蕭老的注視下佑福的身影緩緩在一陣清風中飄散,兩個人都面帶微笑。
只是身影易散,回憶難消,眼下只想讓眼前人安心。
此刻,魔族的傳輸塔中,佑福已經凝實的身體向蕭老的方向堅定一跪:“魔族皇子拜別蕭老,一拜,生母脫難之恩;二拜,九載垂問之恩;三拜,照料幼弟之恩。三拜難抵恩深,只得來日報答。
看到佑福已經回到魔族,蕭老這才將心中的傷感放開,鼻頭一陣酸湧,遙想當年,歷歷在目,不由說道:“佑福啊!魔族皇子我見過沒有一千也有五百,卻沒有哪個魔族皇子甘願在最黃金的修煉時期將自己的修煉天賦封鎖九年。解封吧!未來魔族將會因為你而崛起!”
九年前,年僅六歲的佑福來到東靈宗,卻陰差陽錯之下與蕭老相遇,蕭老一眼便認出了佑福的身份,佑福死不承認,然而蕭老卻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之後的日子蕭老更是多處照料佑福,而相處之中佑福已然將蕭老當做自己親切的長輩,包括最初的靈糧店,都是在蕭老的幫助下開的,畢竟作為一個到處打交道的商人,本身就是一個情報蒐集站,這更幫到佑福。
詩曰:
九載輕然過雲煙,
翁童今時道別難。
雛鷹終有蒼穹志,
來時相見瑤池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