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個多月便過去了,天澤每天都是雜役弟子中起的最早,睡得最晚的一個人,雖是苦累不堪,但為了自己能夠修煉,天澤只有堅持不懈。
天澤白天就把發黴受潮的書放於園中晾曬,好在一個多月以來並未下雨,一直是陽光普照燦爛。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書籍的分類,天澤想了一個辦法:把書屋裡的書通通讀一遍,按照天澤的超凡記憶,亦可以講將整個書屋的書背下來,然後再將這所有的書分類擺放。
天澤之所以會有如此想法,只要有兩個原因:一、職責。職責所在,自己既然答應了蕭老要整理好這裡書籍,就必須整齊有序的完成。二、答案。還是那個困擾著自己的答案,蕭老說曾在這間書屋裡的一本書上見到過,那麼自己就更沒有理由放過任何一絲機會了!
於是天澤就曬書的時候,躺在書堆上看書;晚上在屋裡看書,直至後半夜花費小半個時辰默誦百遍《一十三品菩提金身》方眠。且天澤看書已是近乎苛求的地步,看書時,心中唯有文字筆符,對外界一切充耳不聞,生怕錯過書上的某一個字。
終於,兩個月後天澤將書都晾曬完畢,只待分類上架了,此時,距離答應蕭老的期限只剩四個月了!
此後日子裡,天澤便不再回房休息,而是直接將被褥搬至書屋,吃喝睡都在書屋。每天就是看書,無所謂什麼書,什麼《奇山》《詭絕手扎》,只要是書屋裡的書字元不漏的看,心無旁騖的記。且每天只睡一個半時辰,醒了看書,什麼時候感覺餓了就隨意煮些粥飽腹,但一般來說天澤從凌晨起點燈看書直至下午黃昏才感覺到飢餓。晚上看到後半夜也懶得再吃飯,也是草草而眠,也就是天澤一天只吃一頓飯。
只是天天起早貪黑看書也是頗為浪費蠟燭啊!這天天澤又來找蕭老要蠟燭。
“蕭老,蠟燭又用完了!您那還有嗎?”天澤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已經來討要好幾次了,漸漸的自己也也有些不好意思。
蕭老依舊是躺在長椅上,口氣略顯些調侃之意:“你小子怎麼又來了?你這些時間使用蠟燭的數量已經超過其他弟子使用量總和了!都給你了你讓其他弟子晚上摸黑啊!”
天澤小聲嘟囔道:“不是您讓我六個月之內整理完嗎?”
蕭老聞言,輕抿一口茶,淡笑道:“你可以白天勤快些嘛?”
“勤快?”天澤抬起頭來委屈道:“我還不勤快啊!書籍那麼多,你讓我只在白天工作,我怎麼能幹完嗎?我只得白天干,晚上也幹。為了給那些破書分類明確,我要一本一本的看,我還不勤快?……”
說著說著幾顆豆大的淚珠從天澤眼眶滑落,緊接著便再也止不住了,淚水不住的湧出,吧嗒吧嗒的打在地上,溼化成斑點梅花,鼻涕也不爭氣的出來湊起了熱鬧,哼哧作響。
畢竟,天澤只是十五歲的孩子,沒有成人那麼成熟的心性。
蕭老也有些不忍,坐身起來,伸手把天澤臉上掛著的淚水拭去,輕道:“天澤不哭,乖啊!我跟你鬧著玩的,你這幾個月的努力,我都看著呢!你絕對是蕭老見過所有人裡最努力的孩子!”
天澤這才打住哽咽:“真…真的嗎?”
“真的!蕭老可以發誓的!”蕭老信誓旦旦道。緊接著又說:“不過這蠟燭是不能在給你了!再給你的話,其他弟子們以後就要摸黑做飯吃飯了!”
“那怎麼辦啊?”
“不怕,天澤你等我一會兒!”蕭老又鑽進了屋子裡。
不一會兒,蕭老出來,手中還握有一枚天藍色的錦囊。蕭老來到天澤面前,快速地將天藍錦囊交於天澤。
天澤將欲開啟,蕭老趕忙阻止,小聲道:“先別開啟,將這錦囊趕快塞到衣服裡!”
天澤也不問,順勢塞至胸前衣服裡。
蕭老繼而又看了看四周,小聲講道:“這錦囊裡是一枚月華石,可以在晚上散射出耀人月華,你晚上就用它照明吧!不過用完要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