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雅見人還沒有回來,按說只是去視察,應當早就回來了,蘇曉雅十分擔心,駐足在門外等待,卻遲遲沒有等到人來。
就在蘇曉雅想要放棄回房時,空氣中便飄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雖然味道很淡,但蘇曉雅的嗅覺敏感,這味道無法忽視,她聞著那股血腥味離她越來越近,以為是歹人,下意識地便拿出藏在腰包裡的小刀準備用來防身。
下一秒,一個人影突然從房頂落下,蘇曉雅猝不及防將人抱了個滿懷,剛準備叫人推開,就聞到血腥味的來源正是從這個人身上散出的。
還沒等反應過來,蘇曉雅在黑暗中摸出這人的身形,“北野軒?”蘇曉雅沒有猜錯。
那人並不出聲,只是將重量依靠在蘇曉雅身上,灑在蘇曉雅脖子間的氣息都是急促混亂的,一看就是受傷不輕。
蘇曉雅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治療迫在眉睫,她將北野軒連拖帶拽送進裡屋,便廢了他大半的精力,在燭光的照應下,他的臉顯得格外蒼白。
等拉開衣服後,才發現北野軒腰腹處有明顯的刀傷,傷口極深,需要縫合,但好在北野軒及時止住了血,蘇曉雅快速將傷口消過毒後,將銀針在火上烤制。
看著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北野軒,蘇曉雅咬了咬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還是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儘量縫合快些,你且忍忍。”
縫合傷口並不像是刺繡,最重要的是將支離破碎的面板粘合在一起,蘇曉雅雖然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但是當針穿過面板時,北野軒總會無意識的皺起眉頭,汗如雨下。
蘇曉雅努力剋制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總算是落下最後一針。
後半夜裡,蘇曉雅一直仔細照看著北野軒,提防著他可能會發燒的情況。
想必今晚的戰況十分慘烈,北野軒也帶著手下,但是,如今只有他一個人回來,想必那些人已經摺在半路了,來人到底想做什麼,蘇曉雅幾乎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蘇小宇,眼神立刻變得凌厲起來,若真是這樣,那便不必再顧惜以前的親情了。
等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蘇曉雅臉上,北野軒還是沒醒,好在這一晚雖說驚心動魄,但是最起碼沒有發燒,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蘇曉雅去廚房煮了白粥,靜靜等著北野軒醒來。
北野軒在夢中奔跑了不知多少路程,他好像陷入一個死迴圈中,等到眼前一亮時,他倏爾睜開雙眼,蘇曉雅的面孔在他眼前。
“我剛剛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北野軒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下面的話,一個眨眼間,便看見蘇曉雅淚流滿面,他有些慌了,“怎麼哭了?”
蘇曉雅啞著嗓子,堅持了一晚上的冷靜突然在這一瞬間全線崩潰,“只不知道我看見你滿身是血的樣子!我差點都要嚇死了!你為什麼不注意!”
北野軒被著中氣的吼聲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當時情況緊急,不知道,突然出現了一路刺客,我還沒來得及抵抗,他們便亂刀砍了過來……”
“情況緊急,那你為什麼不之前未雨綢繆!為什麼不多帶些人!你知不知道傷口如果沒有得到及時處理會感染致死的!”
北野軒知道現在不能和蘇曉雅講道理,只得溫聲說道,“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以後出門我定你帶上十幾個人,壞人看到肯定被氣勢所鎮,都聽你的……”
蘇曉雅依舊面若冰霜,沒有被這樣的承諾所打動。
北野軒無奈,“我傷口疼……”近乎與裝可憐一般的語氣。
蘇曉雅撇了他一眼,“自己疼去吧。”說著便昂首闊步離開房間。
北野軒平躺在床榻上,感受傷口處一陣一陣的跳動。
很快門又被開啟,蘇曉雅又折返回來,手裡多了一碗粥。
北野軒想掙扎著爬起來,“我就知道夫人不可能這麼狠心把我丟下。”
蘇曉雅立刻上前去扶他,“身上那麼深的傷口別亂動了。”
那粥端的近了,便有股撲鼻的清香。“你給我熬了什麼好東西?”
“皮蛋瘦肉粥,你現在傷的太重,吃不了太補的。”蘇曉雅舀一勺粥吹涼,遞到他嘴邊,“還有要告訴你個不幸的訊息,未來半個月你都要吃粥了。”
北野軒還沒來得及耷拉著臉,便被嘴裡的味道驚豔到,立馬改口道,“夫人的手藝,一碗清粥也是饕餮盛宴。”
“你是從哪學的這一嘴的油腔滑調。”蘇曉雅總算是被逗笑了。
接下來幾日,北野軒能明顯感覺到傷口在粘合,很快傷口表面便結了痂,但是還是不能輕易走動,讓他覺得悶了時,蘇曉雅才會好心的幫他把窗戶推開。
北野軒不知道的事,就在這幾天休養中,蘇曉雅將林浩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