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開始積極尋找藥材,北野軒這樣一處院落劃給師傅專門用來研究,品牌手下外出蒐羅貴重藥材,既然要試藥,那邊要找一些可以用來試藥的小動物,於是這修養之地的大小老鼠,都被北野軒抓完了,全被當成試藥的冤大頭。
蘇曉雅看著一桌子不是在痛苦掙扎,就是已經僵硬的小鼠,千姿百態,她忍不住調侃道,“師傅,知道的以為你在做解藥,不知道的因為你要下新的毒給我。師傅你倒是可以研究一下做老鼠藥。”
師傅本就忙的熱火朝天,沒心思與她調笑,順手往蘇曉雅腦袋砸了一記,“你要是閒了,就去給我搗藥。”
搗藥這種活蘇曉雅最擅長不過了,不妨礙看熱鬧, 一邊搗藥,一邊看師傅繼續折騰這些小老鼠。師傅將一隻小老鼠捏起來,嘴巴撬開,餵了一個小藥丸。
現代便有用老鼠做實驗的,師傅的眼光比較前衛,開發新藥時不像神農嘗百草一般,自己親力親為,觀察服藥後小鼠的反應,好在小鼠的生命裡頑強,大多都經得起折騰,也算是為師傅研究新藥材做了貢獻。
“師傅你這喂的都是些什麼藥。”蘇曉雅見一隻小鼠剛服下藥便僵直躺倒在桌上,沒過一會,便猛然間甦醒,兩隻豆豆眼有些發紅,焦躁的滿桌亂竄。師傅好不容易將它抓起來放在竹籠裡。
“毒藥。”師傅頭也不抬,繼續禍害下一隻小老鼠。
蘇曉雅差點拿不穩搗藥的木杵,“師父,你不會真要拿毒來害我吧?”害人的方式都這麼迂迴嗎?
師傅聽了額角青筋直跳,“平時教你藥理學,都學到狗肚子裡了,你中的是一般的毒嗎?現在不以毒攻毒!怎麼救你這一身破敗!”
蘇曉雅縮了縮腦袋,“這樣行嗎?”之前是成癮性的藥,現在就是毒藥?
“若不是你師傅幹不來傷天害理的事,早就把你煉成藥童了,百毒不侵的那種。”師傅抓住另一隻要跑老鼠,有些感慨。
藥童這個存在蘇曉雅聽說過,據說是將剛從孃胎裡出來的嬰兒,放置在毒藥中生存,“這一般毒藥,像我這種成年人都會經受不起,剛出生的藥童怎麼能……”
“我都說這是傷天害理的事了,你以為一個藥童做出來就那麼容易嗎,千百個嬰兒中只能選取一個,就看哪個能在毒藥中活下來了。”師傅見蘇曉雅感興趣邊繼續說到。
“這……”蘇曉雅有些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師傅轉身去看另一邊熬藥的火候,“人心都髒著呢,一個藥童煉製出來,便可隨意試藥,這是多少從醫者夢寐以求的東西。”
蘇曉雅忍不住想到寧安,“這些嬰兒的父母怎麼捨得。”
師傅看著嫋嫋升起的煙霧,那些煙霧為他添了些肅穆,好像不想再聊著沉重的話題。
蘇曉雅隨後幾日,不是泡藥浴,就是陪著師傅一起尋找解藥之法,她在一旁可以看出師傅的焦慮。
用小鼠來試藥固然好,但是同樣的,就算試出合適的藥材,人和老鼠也是有差異的,師傅也不敢往蘇曉雅身上試,最後的結果就是,師傅和蘇曉雅一起看著桌上黑乎乎的藥,發愁的互相對視。
這藥是難得小鼠吃了問題不大的,可人就不一定了。
“師傅,這次你拿什麼用來試藥?”蘇曉雅看著師傅有些為難的問道道。
“你叫北野軒找一些體積大的動物,我再試試,不成功便成仁!”師傅剛說完,一隻手便奪去藥碗。
手的主人便是北野軒,在蘇曉雅和師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北野軒便喝下那碗藥。
“我的天!”師傅忙抓住北野軒的手,點了他後背的幾個大穴,“你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藥嗎?你就亂喝!你不要命了!”
北野軒被師傅猛點幾下後,“哇——”的吐了出來。
“曉雅!找些清水!幫他催吐!”師傅回頭吩咐還在愣神的蘇曉雅。
蘇曉雅看著眼前頃刻發生的事情,突然回神,“好!”
北野軒被灌下一大盆清水,總算是把身體裡殘餘的藥都吐了出來。
師傅在房內不斷的踱步,走兩步便恨鐵不成鋼對北野軒指指點點,“還是一國之主呢!做事這般不沉穩!而是這藥有一點問題,你的命都沒了!”
北野軒忍住胃中的不適,“我願意試藥。”這幾日師傅辛苦他都看在眼裡,既然小鼠沒法繼續試藥,那他可以。
蘇曉雅輕輕拍打北野軒後背,也跟著師傅一起勸導,“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情,試藥危險性極強,我們也是怕你出問題。”
一時間房內氣氛有些沉重。三人都沉默不語。
“我拿小鼠來做實驗就是擔心我會出現這件事情,倘若讓你來試藥,那和那些藥童有什麼區別!”師傅突然出聲,留下這句話,並轉身離開。
北野軒不瞭解藥童為何物,疑惑轉頭看向蘇曉雅時,見對方眼中也是沉痛之色,便知道是了不得的事物。
蘇曉雅將藥童簡單和北野軒解釋了,“用人來試藥,本來就違背倫理綱常,下次別這樣,別浪費了師傅一番苦心。”蘇曉雅想到藥童,從小在毒藥中浸淫,北野軒不過肉體凡胎,而是出了危險,後果不堪設想。
北野軒也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只得點了點頭。
北野軒也和蘇曉雅一樣,有事無事便往師傅的煉藥 房裡轉一轉,當然師傅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是沒有消氣。
北野軒幫不上什麼忙,便加大力度收集藥材,沒幾日,藥材在師傅的小院裡堆積成山。